青王暴毙,景玉王府却传出了喜事,此消彼长的趋势看得人心里唏嘘,青王的生母林贵妃每日咬牙切齿地咒骂,听闻胡错杨怀相不好随时都有可能一尸两命,她大呼活该,继而又对着儿子的遗物哭嚎起来。 景玉王府里的气氛并没有因为主母怀孕有所欢喜,反而日日沉凝,正妃殿里的汤药不断,几位受邀而来的御医更是直接住在了侧边的厢房里,以免胡错杨发生不测。 东方既白听萧若风说起,萧若瑾一直在劝胡错杨拿掉孩子,但胡错杨不同意,甚至把人赶出了院子,唯恐端来的药被他们换成落胎药,干脆连药也不肯喝了,见萧若风说着说着面色愁苦,事关胡错杨的性命,这真是让人两难的抉择。 “与其这么一天天地闹着,不如想办法把孩子保下,然后竭尽所能地在生产之日保皇嫂平安。” 萧若风揉了揉眉,“保下孩子便是弃嫂嫂性命于不顾,兄长如何舍得。” “那倒是别让嫂子怀孕啊……”她小声嘟哝一句,参比自己的师父师娘,感情淡了见面都很疏离,这么多年一直是分开住的,萧若瑾夫妇倒是让她费解,想了想,可能是因为胡错杨不是她师娘那样的人,和萧若瑾的地位、实力都差别太大了。 都是这讨厌的皇权。 萧若风听到了她的嘀咕,脸色也有些莫名,嫂嫂对兄长冷淡他也是知道的,但……总之他不好说兄长的房中事,这几日看兄长每日忧心懊悔,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夫妻俩正说这话,前头府上派人来请,说胡错杨想见她,两人对视一眼,旋即东方既白便搭着萧若风的手起身,命人套了马车去景玉王府。 到的时候萧若瑾正站在院子里,见他们夫妻俩进来刚和萧若风打过招呼想要同东方既白交待几句,后者眼风都没给他一个径直进屋去了。 萧若风在旁轻咳一声:“既白忧心嫂嫂,兄长莫怪。” 萧若瑾在皇室摸爬滚打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他能感觉到东方既白不喜他这位兄长,特别是在和错杨关心亲厚起来以后,这次错杨意外怀孕,眼见着对他的意见愈发大了。 “……只盼着她能劝劝错杨。”萧若瑾喃喃道。 萧若风心想她来之前说的话,暗道这可能性太小了,“兄长,嫂嫂若是实在不愿,不如我们先和几位御医一起想办法把孩子保住,如今嫂嫂日渐消瘦,只怕小产对性命的威胁也是极大。” 萧若瑾失神地望着寝殿的房门,“我也想保,可是……” 寝殿内,东方既白进到里屋时胡错杨还醒着,见到她进来下意识便要起身,她快走几步把人按在床上,“怀相不好就别动了,看你这一天天提心吊胆的,若是什么都不吃,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想保也保不住的。” 胡错杨眼圈一红,她双手覆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我也不想现在这样,我很想留下这个孩子,可他们每个人都说这个孩子不能留,既白,你帮帮我,也救救我的孩子。” 东方既白再次给胡错杨诊脉,发现她这次的脉象比上一次不知差了多少,她余光一扫看见角落里翠珠端着的药,“那药是干什么的?” “是黄御医开的,给王妃养气的。”翠珠亦是眼眶红红的,“可是王妃不肯喝,怕里面下了旁的药。” 她头疼地揉了揉额穴,“拿来,我尝尝。” 翠珠忙不迭地把药碗端到她面前,她低头嗅了嗅,分辨出里面的几味药材,的确是补药不假,对胎儿没有坏处,她浅尝了一口。 胡错杨见她喝了一口顿时脸色发白,“那药……” “不是落胎的,安心喝吧。” 翠珠流着泪把药端到胡错杨面前,“王妃,奴婢真的没有骗您,您快喝药吧。” 这是连翠珠都不信了,东方既白在心里叹了口气,孕妇本就多疑,这下可好,以后该怎么办? 兄弟俩在外面见翠珠突然疾奔出来吩咐厨房给胡错杨准备清粥小菜,想是她终于肯吃东西了,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萧若风看着翠珠的身影,轻声道:“若要嫂嫂安心,兄长需尽快下决定了,不然这对所有人都是一种折磨。” 萧若瑾捏了捏拳,“我……” 屋里,胡错杨紧紧地拉着东方既白的手,“既白,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很麻烦,你如今亦有孕在身,可我真的很想留下这个孩子,前阵子我时常梦到第一个孩子,如今突然有孕,我想定是那个孩子又托生回到我肚子里,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既白,求求你帮我,帮我说服御医和王爷,让我留下这个孩子,我知道我撑不下去了,但只要能够生下他,就算豁出这条命我也愿意。” 胡错杨虽然身体虚弱,但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