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见那双眉目微微眯起,算无遗策的琅琊王殿下立刻改口:“儿子比较贪吃,你在府里可以带着他多锻炼锻炼。” 东方既白嘴角一撇,那可真是把儿子揣在肚子里带着锻炼了。 萧若风见她撇嘴,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白里透红的脸颊,“听说孩子个头太大将来生产之时会遭罪,我便想着多提醒你几句。” “我又不怕疼。”东方既白耸耸肩,洗筋伐髓的痛她都熬过,生孩子算什么。 一只温暖中带着几分粗粝的手掌裹住了她的细指,“我心疼。” 她垂眸凝视着他握住她的手掌,正是之前受伤过的那只,伤口已经结痂了,骨头愈合得七七八八,但她叮嘱过萧若风不可提重物不可握剑,就是提笔写字每日也不能超过两个时辰。 他倒是乖乖记着。 东方既白眨眼间心神念转一个来回,“好吧。” 萧若风温柔一笑,见暮初出门来唤便扶着她起身去膳厅,既白如今怀孕五月有余,算算日子他们的孩子会出生在今年冬天,名字已经定好了,叫萧凌尘。 忘忧大师给了一个尘字,但是东方既白嫌萧尘不好听,萧若风便多加了一个凌字。 名字定好的那天,东方既白就开始对着凌泉和凌珑两小只耳提面命,“再过几个月凌尘就出生了,以后就是你们的弟弟,要带他玩知道么?” 两小只乐颠乐颠地上来蹭既白的肚子,劫海在旁边哼哼唧唧,反正指望主人自己老老实实带孩子是不可能的。 几场雷雨之后天启城凉爽了几日,恰逢休沐的日子萧若风在家陪着妻子,又一场暴雨倾盆而至,东方既白坐在窗边伸手接住飘进来的雨丝,“江南下雨了么?” “没有。”萧若风整理好书桌上的信函,“不过开春之后我便派人暗中留意几条江流和河道里的水位,国师那边也同父皇进言,因此户部很早就开始向各地征收粮食,工部如今也在江南四处努力勘探水源,情况应该会比预计得要好一些。” 她手指一划,院中落下的雨水顷刻化作一条水龙,盘桓许久之后纵身跃入湖面消散为白蒙蒙的雾气,萧若风放下手里的书信走过来,“江南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你不必为此伤神。” 东方既白不像萧若风,没他心里的那些天下大义,这里也不是她的国,不过江南的事情算是因她而起,这才多关注几分。萧若风既然这么说了,那定然会有法子的,以朝廷的名义出手自然最好。 她舒了口气,扶着肚子坐回软榻,萧若风把窗门稍稍关小了一些,既能透过凉爽的风又不至于让外面的雨水落进来,他在她腿上盖了条薄毯,这才在旁坐下问道:“今天想听什么?” 东方既白捡起小桌上的一本蓝皮小册子,“上回讲到书生帮白狐渡劫被劈断了三根手指,后面的还没讲完呢。” 萧若风瞥了眼她的肚子,之前他怕既白养胎无聊便让暮初寻了一些话本过来,谁料他的夫人兴致勃勃地挑了一些往他书房里一搬,等着他有空念给她听,美其名曰给肚子里的儿子启蒙。 也不知谁家孩子启蒙用的是话本子,而且是山精鬼怪的话本子。 他翻到上次讲到地方,书生因为被天雷劈断了右手的三根手指,无法提笔写字,因此无缘科举,而白狐也因渡劫失败奄奄一息,没多久就死了。 东方既白侧躺在软榻上一眨不眨地看着垂眸念书的男子,温润如水的嗓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到白狐也死了的时候才动了动小腿,“这就死了?我以为狐狸会报恩的。” 萧若风习以为常地扫了眼怀里多出来的一双玉足,拉起被蹬开的毯子盖好,隔着毯子挠了挠她的脚心,不出意外地被她踩了几脚。 他笑了笑,一手揣着不安分的爪子,另一手往后翻过几页,“白狐死前说它会转世为人,十六年后来嫁他为妻。这书生自小有婚约,本不以为意,可女方得知他断指一事后没多久就毁婚另嫁。此后书生虽练习左手写字,但身体终归落下残疾,他放弃科举当了教书先生。” “然后十六年后小狐狸来找他报恩了。”东方既白咂咂嘴。 萧若风挑了挑眉,“嗯,狐狸投胎到了一户富商家里,十六年后上门提亲,书生因手指残疾无缘科举,前半生贫困潦倒,两人成亲后倒是时来运转,生了五个儿子三个女儿,不是富甲一方便是官运亨通。” 歪在榻上的人小小地哇了一声:“一个人生八个,真能生。” 萧若瑾那么多小妾才生了八个呢。 萧若风轻笑,摸了摸她圆润的肚子,“我们的凌尘一个顶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