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是我师父找来的,可有证据?” 面具男扯了扯破了道口子的唇,“你拜入儒仙门下,一开始学的是酿酒,酿的第一杯酒味道极为酸涩,就连自己也不愿意喝,第一次酿出满意的酒是屠苏。五年前你遇到一个女子,从此对她念念不忘……” 百里东君听了前面的话正吃惊着,那些都是极少人知道的事情,后面说的一来便觉得羞臊不已,画风瞬间就变了,“停停停!打住!我相信你了,既然你是师父安排的人,那你要教我的是什么武功,刚刚你用的吗?” 就被东方既白又拍又踹的那几招? 说实话,看着好像没什么用哈。 见百里东君没什么兴致,面具人只觉得嘴角一抽一抽地疼,他深吸一口气,“我要教你的是你师父自创的武功,叫秋水诀。” “师父自创的?”百里东君又燃起了点希望。 虽然百里东君的态度变化让他气得肝疼,但他还是老实说道:“你师父当年云游天下,于秋日睡于大河之畔,夜里梦入河川,与河伯、海神对话,第二日便创了这秋水诀,以自然为引,如江河般源源不断。” 听了面具人的话,百里东君频频点头,“是了,师父临走前跟我说他就是那河伯,如今见到了沧海,便想去见见真正的海。” “乾东城一年四季风沙漫漫的,他什么时候见到了海?”雷梦杀挠挠头,不太理解地问。 “古先生指的应该是东方姑娘的武学。”萧若风温声说道,东方既白从小生活在东海,武学招式波澜壮阔,势如惊涛,的确有几分东临沧海之感。 东方既白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蓬莱武学名凌海诀,是方家先祖当年于东海定居时所创,的确与海有关。当日她第一次见到儒仙时便觉得有些亲切,大概是源于此。 萧若风察觉东方既白心情不好,再想她之前的话,便知她是因为他托着病体外出吹风所以不悦,心中多少是有些欢喜的,他握了握她的手,却被她翻了个白眼。 他笑了笑,随后对面具人说:“既然是古先生所请,学堂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学堂对百晓堂不算熟悉,你进学堂可以,但是我们要知道你的身份,你是百晓堂中的什么人?” 虽然这面具人被东方既白压着打了一通,但这天底下,除了包括他们师父李长生在内的寥寥数人,其他人能有几个挨得住东方既白的拳脚。在萧若风看来,这人的武功不低,至少在他和雷梦杀之上。 面具人冷笑一声,言语中露出了一丝傲气,“百晓堂堂主,姬若风。” “百晓堂的现任堂主?”雷梦杀不由露出惊讶的神色,那个传说中九岁接任堂主之位,年少时和老堂主划分出一品四境的武学境界,那个几乎只在传闻中出现,被江湖人奉若神明的人物,居然就是面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家伙? 还这么年轻? 萧若风得知他的身份只是微微愣神了一下,不算太惊讶。 反倒是原本还懒得搭理他的东方既白忽然在他掌心里勾了勾手指,“喂,你们两个人的名字听起来……像是一对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还真是,你们一个叫萧若风,一个叫姬若风,真像异姓兄弟。”百里东君附和道。 两个名为若风的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将视线别到一边。 巧合罢了。 雷梦杀显然对百晓堂的堂主很好奇,那个传闻中的人物如今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活的,他的好奇心就按捺不住了,大有跟他打破砂锅聊到底的架势。 东方既白本是为了酒来的,百里东君手里没有,她就想走了,走之前还把萧若风一同拽走了。 说是拽,实则是萧若风由她牵着,乖乖以落后半步的间距跟着她走。 眼见前面快到自己的住处,萧若风看了眼身侧那张面无表情的侧脸,停下脚步,东方既白也停下了。 “风寒痊愈之前我不乱走了,不气了,可好?” 她瞥了他一眼,“腿长你身上,我可管不住。” 萧若风轻轻拥住她,“你可以管的,只有你管得住。” 白色的狐裘将烟灰色的鲛绡拢进一个温暖的怀里,东方既白抿了抿唇,手指忽然戳了戳他的心口,“今天给你喝的汤药里加了我的一滴血,你要是想让我少流点血,接下去几日就乖乖在屋里待着。” 萧若风不由皱起了眉,“血?” “我的身体原本不适合习武,是求了医宗宗主给我换了血脉才到今天这样的,我的血里有至阳之物,也是那时候留下的。” “蓬莱岛,是以武为尊的地方吗?”萧若风听到换了血脉眉头皱得更紧了,谁好端端的要把自己一身血脉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