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天下的地步?” “倒未必。”公子樗道:“只要能掌握信息传达的节奏,便能掌控大局。这不是单凭权力能做到,哪怕是天子……” 天子虽然是天下之主,却不能尽知天下事,权力虽大却极易受蒙蔽。这一次,对方必定也是借了这个便利。 回想起来,白相国患病期间,他在外领兵,幸好战事结束得早,赶回来总算见上心太医一面;之后是心语在公子府露面后,南方蛮夷忽然挑事,心语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跟随着他,无意间似乎是打破了某些计划;如今是事件开始后的第三度出征,直接带走初一是计算之内吗? “我想过了,再大的事亦莫过于篡位夺权,公子认为呢?” “嗯,你说得对。” “明明在说正事,而且还是危及周室的大事,公子怎么还能云淡风轻,甚至……还有一丝高兴?” “高兴?”公子樗眨眨眼,他怎么可能高兴?不应该是心烦,是担忧?可是仔细品味,他确实在暗暗高兴。 “其实……当我想到这个可能性之后也是轻松不少。”心语抬头仰望天空,深吸一口气,这段时间的郁闷一扫而空。“原以为我爹,老头子,心府上下数条人命都是含冤受屈,而我是一个大累赘,大麻烦!如今……原来我的一家是为天下而牺牲,这样一想,好像大家的离去也没那么难过。” “听说,你家从夏朝开始世代为官?” “嗯?怎么突然说这个?确实是当了好几百年的官,见证了两次朝代的更替,可惜要断在我手上了。” “不会。”公子樗如是回答。 “你怎么知道不会,我就没想着要当官呢。” “你不老说我料事如神吗?我就算得准。” 心语噗嗤一笑,没有继续争辩,扯开话题道:“从前听老头子说,周天子是特意把北方之地分封给宁阳侯,以镇压鬼方。公子认识宁阳侯吗?” “当然认识。” 两人岂止认识,当年还曾经一起征战。 “他是怎样的人?” “他呀……” 提及这个宁阳侯,比公子樗年长几岁,以擅长守城而著称,但却是喜欢砍人。周天子把他放到北方镇压鬼方,正是相中他的特长,而且想着守城可立于不败之地,还特意嘱咐他不要轻易出兵讨伐。 宁阳侯好几次想带兵踏平鬼方,碍于王命只能忍了下来。而在他手上吃了不少亏的鬼方也算识相,不敢靠近他的势力范围。如此一来,宁阳侯便无事可做,加上天高皇帝远,这几年生活作风一直不太好,反正就是怎样喜欢怎样来,谁要管就杀谁。 这一次好不容易盼到鬼方前来送死,苦闷的生活总算有了点乐子,高兴得小尾巴都要翘起来,正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偏偏,眼看鬼方人来了一拨又一拨,日复一日不停挑衅叫嚣,但就是不进攻。这可憋坏了宁阳侯,想出兵又出不了,想在城楼上射杀敌人,可人又离得老远,想假装看不见听不到,但一天到晚的刷存在感,难以装得下去。 气在头上,心痕手痒的宁阳侯,思前想后,也没有太纠结便下定决心做了一件狠事! 故意夸大军情上报周天子,请求派兵出战。 本是虚假的军情,不知为何传到犬戎那里,结果迎来犬戎的叛变。 当公子樗和心语两人到达边境城镇,眼前的情景让两人大吃一惊。 “公子,这……这就是,被围攻?” 公子樗也是呆了呆才含糊道:“距离虽远,但确实有兵马驻扎,城门虽大开,但也算……防守严密。”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摇头苦笑。 不用说,果然被布局了!一如既往是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让事情自然发生。 好家伙!公子樗暗暗感叹,那个人不仅勾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还让他萌生了丝丝佩服之情。如果不是敌人,或许他们能够成为挚友。 可惜,可惜…… 两人一边讨论着这城池疏而不漏的防守,一边进入城门,守城侍卫并未将两人拦下盘查,心语正是惊讶他们如何分辨出自己两人不是敌人,谁知就是这个时候,一条人影突然从城楼飞跃而下,一把闪着寒光的宝剑冲自己直刺过来。 这一剑不仅来得突然,更是快如闪电,心语虽然吃惊,但并没感到害怕。一只温柔而有力的手环住她腰间轻轻一拉,心语转了个身马上就被躲到了公子樗背后。 “哈!反应不错!” “没被拦截,我就知道是你。”公子樗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随即又正色道:“开玩笑可以,但不能真伤了我的人。” 那人眯起眼睛上上下下将心语打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