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总是被各种意外打断。意外多到她开始怀疑是命运的安排,让她留下这个孩子陪伴。 然而,看着日渐减少的存粮,还有不减反增的欠债,安荃还是狠下心肠。再待下去,不知道哪天到了催款底线,谁也活不下去。他这么多年都活下来了,回到原来的住所,至少不会死。 阳光晴好,晒到屋内两人的脸上,一张稚嫩苍白,一张消瘦冷厉。 “你的伤养好了,按照约定,今天就走吧。”安荃冷着一张脸,仿佛之前和睦相处的日子都源自兔崽子的幻想。 “姐姐。”兔崽子的脸上瞬间淌下两行热泪,映衬着白嫩的小脸蛋和微红的鼻尖,梨花带雨看,“我舍不得你。” 安荃转过身,面对床头,不再看那孩子的脸,清了清嗓子,“这个包裹里是一些食物和矿泉水,还有点慑物粉末,你都带着。解药也在里面,回你的来处吧。”安荃十分确定,这个孩子在投靠自己之前,一定是有居所的。 大腿外侧被一片温热打湿,低头看去,是那孩子布满泪痕的脸,“姐姐,我无处可去了。”他小小的手抓住她的裤子,哽咽着说着不舍的话。 小说谎精。相遇的时候那带补丁的衣物,还有指甲里的慑物粉末,可不是小孩子自己能搞到的。 “与我何干?”安荃用力掰开他的手,与他四目相对,一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感情。 “姐姐。” 安荃不再开口,只盯着他的眼睛。 见没有确实转圜的余地,兔崽子抽泣着捡起床上的包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小屋,“姐姐,我会想你的!”你会为自己的狠心付出代价的! 小孩刚离开的日子,安荃十分的不习惯。早晨吃饭没有人叽叽喳喳跟自己分享豆芽又长高了一截,捕猎受伤也只能自己处理伤口,傍晚回家只有空荡荡的小屋和清冷潮湿的空气。 看着院子里一捆捆的玉米杆,屋里绑成串吊起来的玉米棒,安荃叹了一口气。 那孩子天天眼巴巴看着的玉米终于成熟了,可自己若让他留到这天,就舍不得让他走了。 【那孩子的行为不符合逻辑,他有问题。宿主的选择没有错误。】 “你一个AI,还能猜到人性?”屋里没了外人,安荃坐在那孩子钉出来的小马扎上,疑惑地出声询问。 【单纯从社会学角度进行分析,得出的结论。】 “哇哦,好好厉害哦,给你鼓鼓掌。”安荃心情不好,没控制住自己讽刺的语气。 【谢谢宿主。】好在系统听不懂人类的阴阳怪气。 安荃又叹了一口气,右手支起下巴,“我也知道他肯定有问题,但是抛开他的想法和背景,还真挺舍不得的。” 【您是明智的。】 “你现在特别像个皇帝旁边捧场的太监。” 【从生物学的意义上讲,系统是……】 “没有性别的。”她收起下巴上的手,提前一步说出了系统的话,双手拄着膝盖站了起来,“虽然他是有些可疑,不过我要是兜里有存款,还真挺愿意让他留下的。不想了,该收拾碗筷了!” 出乎安荃的意料,不过五六天的时间,欠款刚还了一些,就又见到了兔崽子。 安荃在树林里忙活一天,空手而归,正郁闷着,突然在安全屋的门口看见了一个瘦小的身影。他一身的青紫,脸上和鼻子上都是血迹,衣服破烂不堪,鞋子也丢了一只,样子凄惨得不行。 见到安荃的瞬间,他好像瞬间崩溃了,脸上分不清是血还是泪,模糊了表情。他跑着扑到她的怀里,“姐姐,我的爸爸妈妈死了!呜呜,东西也被人抢走了。”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这孩子,她小心地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口。发现除了脸上和四肢明显的伤口,他的肋骨也有轻微的断裂。 怎么比上次伤得还重? 转念又觉得不是滋味:怎么我看起来像冤大头吗?有伤了就来找我。 我还真是! 郁闷了半晌,安荃还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反而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开口,“行吧,以后你就跟着我过吧,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 像是没有想到安荃直接收留了他,这孩子脸上的表情竟然出现了片刻的空白。平日里明亮有神的双眼瞬间变得呆滞,说不上是喜悦还是恐惧的表情占据了整张脸。、 “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他好像刚才被惊喜冲昏了头脑,这才恢复神智,一脸兴奋地拉着安荃的衣角蹦蹦跳跳地说。 “可惜,今天没有收入,只能少吃点了。”安荃笑眯眯地打趣,“你来得不巧,第一天就得陪我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