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色还早,芮娅决定去找找这个手绢上的地址。 实际上,她对伦敦位置、道路情况的了解十分浅薄,除去霍格沃兹,她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对角巷。 不过,英国所有的国土面积加起来也大不到哪里去,她并不担心艾米会将东西藏到多远之外——坐火车总能找到吧,难道还会远到苏格兰高地去? 不得不说,艾米这个方式勾起了她极大的兴趣,原本对这礼物不太在意的她开始隐隐期待起来。 她换上一身深色裙装,顺便给自己戴了一顶能遮住大半额头的帽子,将魔杖别在腰间,没有与科尔夫人和玛莎交代些什么,便上偷摸摸的带着手绢与钥匙离开了孤儿院。 芮娅不知道在哪里才能买到地图,现在日子过的还没有她当麻瓜时来得方便,那时跟着导航将位置一搜就能出发。 手绢上修绣的地址不是她曾经见过的地方,无头苍蝇一般乱撞肯定是不行的。 起先,她顺着孤儿院的长街四处找了找、瞧了瞧,勉强弄清楚了东南西北。 随后,又拉低帽檐装作过往的行人,朝不远处成衣店、家具店的老板们搭讪两句——只可惜他们都与店铺一起定居在伦敦多年,没人知道她说的地方在哪里。 好吧,既然如此芮娅也不对其他的路人报以希望,转而往车站走去。感谢伦敦的公共交通,它在战时都不曾停止运营过。 根据那些路人的反应,手绢上的地址可能不是坐巴士就能到的地方,或许需要改乘火车?国王十字车站边的公交站点囊括了许多路车,他们自中心四散开来奔往伦敦的各个方向。 芮娅沿路走沿路看,恍惚间感觉又要去霍格沃兹上学一般。 蓦地,她又觉得自己有些愚蠢:应该去科尔夫人那儿问问那收养艾米那家人的地址——孤儿院的表格会填地无比详细,更容易找到。 不过,谁也不能保证艾米给她的信息与她家人有关,万一误导她白跑一趟呢? 快步走出孤儿院边的小巷,道路骤然开阔。 芮娅闻到一股刺鼻醒脑的油漆味,仰头一看,是有人正在给拐角处的油桶上新漆,骑摩托车的邮递员倚在路边,似乎在等那漆上完。 是她看不懂的操作:唔,上过漆后要怎么开油桶,难道不会弄一身吗? 芮娅怔怔瞧了邮递员一会儿,猛然想到,要不问问他?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小声道,“先生,打扰一下。” 待那邮递员缓缓点头,芮娅又道,“您知道大汉格顿(Great Hanleton)在哪里吗?” “大汉格顿?”邮递员重复了一遍,他摸了摸自己唇上的胡子,自言自语着:“汉格顿...好像有点印象。” 他打开自己装着信件的背包,拨拉了几下后摸出张折成方形的纸。 那是张英格兰西南部的地图,东面是大半崎岖的海岸、北至剑桥、西到牛津,边缘囊括了些南安普顿的郊区。芮娅偏头偷偷看着,只见他的手指沿着泰晤士河一路向西南方滑去,一路通过边郊,甚至直至温彻斯特。 最终,他的手停在一处地方点了点,“哈,汉格顿,应该就是这里。” 只可惜,在地图上找到确切的位置不见得就能到达那儿,芮娅指望这位邮递员能给她指条明路。 谁知那邮递员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神情难辨好坏,微微翘起的胡子却显得他有些猥琐,“我周六轮休,可以骑摩托带你——” 芮娅连连摆手,将帽檐拉得更低,“不必了,我父亲会带我去——他开车,我只是好奇罢了。” 说完,便朝着最繁华的街道匆匆而去,汇入人流之中。 直到再也瞧不见那拐角的油漆桶,芮娅才打了个寒颤:她看起来要比普通女孩更年轻一些,妥妥的未成年人,真不知那邮差心里怎么想的——总之,看上去不像个好人。 既然大致知晓了距离,芮娅便直接往国王十字车站站走去,如果有直达列车,她便坐那个;如果没有直达的,她便先去温彻斯特再改换巴士。 按理来说,巫师也应该有自己的短途交通工具才对——唔,她在图书馆的大不列颠巫师游历手册中看到过,骑士公交。 只可惜这车根本没在她面前出现过,而且手册中的游客评价并不好,他们都说,骑士公交会把幻影移形的呕吐感放大十倍。 芮娅在心中估摸着方才匆匆瞟过一眼的地图,犹豫片刻,还是先停在了巴士站台边。 ——她并没有发现能让她称心如意的车辆。 这次她找了一位拄拐的老太太问话,老太太只说,“为什么不坐火车呢,你想走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