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长得神似汤姆·里德尔的青年从一阵烟中窜出,两步坐到芮娅卧室的床边,手指勾着她的发尾:“你想念这里吗?” 芮娅这才惊觉,之前觉得古怪的衣服是斯莱特林的学院袍子——银绿交错的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脖颈上、胸前别着的院徽异常显眼。 和往常的梦一模一样,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就好像在观赏一部第一人称视角的电影。 芮娅甚至控制不了眼睛朝哪边看,这个梦发生在她刚入住的新卧室里,实在太过真实,让她不由得忧心一旁的室友艾琳。 青年得寸进尺地往里挪了些,柔软的床垫凹陷地更厉害了,他缠着她头发的小指一直画着圈儿,“怎么不说话,太想念霍格沃兹了?” 芮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把手腕递了出去,又攀着青年的肩膀坐起身,“我不想和你说话——你知道的。” “我承认,有些时候我是个人渣,但那些恶意从来不是对你。” 青年似乎想抱她,却被她朝后躲了过去。他捏住了她的脖子,拇指在她喉间揉动,芮娅见他眸色暗下两分,然后双唇翕阖,“对不起,那件事确实是我的错。” 她反手握住青年的手腕,芮娅听到自己声音,“没必要道歉,又不是你施的咒语。” “如果我不将......”青年仍在说话,可芮娅却注意到另外一个东西——窗外缓慢地游过了一只巨大的章鱼,保守估计,都得有五六吨那么重。它张开了触角,两排吸盘暴露在芮娅双目下——天哪,霍格沃兹居然敢让这么个大家伙给他们当邻居?万一窗户破了该怎么办? 斯莱特林的孩子一定都没有深海恐惧症或者巨物恐惧症,芮娅打了个冷颤。 “可能就不会让你变成这样。”青年似乎说了许多,可惜芮娅漏掉了最关键的地方。 “都过去了,后悔也没用。”这真像是自己说过的话,芮娅这么想着。 ...... 因为习惯了在孤儿院里的作息时间,芮娅醒地很早。 她已经能对隔三差五出现的梦境习以为常了,这东西她不能控制——既然暂时无能为力,就不要太为它而烦恼,问题总有一日会解决。 霍格沃兹很可能落在哪处远郊的山上,太阳远比她在伦敦的时候清晰。这时候它刚刚升起,浅色的金光盖在黑湖面上,最终落到窗前。 芮娅蹲在才真正体会到‘波光粼粼’中的‘粼粼’是什么感觉。 她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在城堡中逛逛,说不定还能趁早上吃点好的。 就像是免费欧洲古堡游,只不过她会在这里再住上七年。 芮娅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带上课本就出门了——当然,她没忘记给艾琳·普林斯留下张纸条。 一路从走出公共休息室都不曾碰到一个人,这在意料之中。 地窖走廊在白天反而亮起火把,道路比昨晚要清晰许多。 芮娅伸手抚在粗糙的墙壁上,这些斑驳的石墙诉说着历史,霍格沃兹应该开设了许久,它的四位创始人干了件极其伟大的事业。 《霍格沃兹——一段校史》上写过,这里的楼梯一共有一百四十二处之多,宽窄各异,有些会在固定时间挪动位置;这里的门大都有自己的脾气,你得用尊敬的态度对待它,它才会将你送往该到的地方。 芮娅不急着上楼,她决定就在地下逛逛,这里的岔路很多,似乎四通八达。 每隔一段路便会出现些石制雕像,它们是中世纪士兵的模样,手中举着厚重的盾牌,而盾牌上的雕花都不大相同。 拐过两道弯,芮娅来到一条笔直的走廊,她慢慢踱着步子,一点儿都不慌。 这里的墙上挂着一副画儿——挂画在霍格沃兹十分多见但那里面大多都住着人。 而这一幅油画却与众不同,第一,它规格不大,却挂地比其他画像要矮些,正好在芮娅的胸前;第二,它上面绘着的是朴素的静物,那是一碗水果,其中的那只梨子大地不成比例。 [我以为安小姐的胆子不会太大,却是我错怪你了。] 芮娅被身后的嘶嘶声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回头朝身后看去,背靠墙壁。 ——是汤姆,是啊,除了他还有谁会跟她说蛇语? “你吓到我了。”同时,芮娅打量着汤姆·里德尔:他的校袍背后有些褶皱,面上仍余有一两分不曾笑容的激动,眼底有些青黑,“怎么不多睡会儿?” 又不在伍氏孤儿院,早晨不会有什么必做不可的事情,睡会儿懒觉也......不对,芮娅蹙着眉,“你不会昨晚就——” 汤姆捏住了她的两腮,将她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