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爱,我为幼时的行为而羞愧。】 【汤姆!别...这么叫我,芮已经很亲昵了。】 芮娅又开始做梦了,在梦里她长得飞快,却早早定格在某一个高度。 纤细的身子被某个身着怪异长袍衫的青年所笼罩。他们叠在一起,他一路从自己的脖颈落下轻柔的吻...再到下巴、面颊、眼睑,最后印上自己的唇。 不,不要!这个梦完全不按她的思想进行! 她乖巧地任他施为,不设防地接纳着对方,甚至溢出暧昧的嘤咛声。 到底是谁? 她艰难地仰起头,只来得及匆匆一瞥就从梦中惊醒。 “呼——”她倏地从床上坐起,剧烈地喘着气。上帝,那张脸居然有七分像里德尔! 夜风拂过,芮娅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她被吓坏了。 再次躺倒,却怎么也睡不着,就连呆在这间房里都难受得厉害。她迅速换好衣服,轻声洗漱,打开房门、游荡在走廊里。 芮娅来回踱着步子,两指捻起胸前的项链反复打量。据科尔夫人和玛莎所说,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 在她沉入湖底,荧光字幕消失后...有那么一刹那,她确实觉得自己死定了。 可这项链中居然...居然窜出了一个青年,他伸手轻触自己的面颊,随之绕到她身后,将她从湖底托了起来。青年的脸...和梦中的那位一模一样。 难道说,她和里德尔是兄妹?哦,不可能,里德尔也是被母亲送到孤儿院的,他们的生日差不了几天。自己的脸,明显有些亚洲血统...科尔夫人说过,她母亲是个亚洲人,却说德语。 梦境大有可能是一个人和自己的对话,公鸡腔提克里的梦恰恰证明了他对自己前程的不确定和恐惧——这是她自己曾说过的话。 巫师都会这样么...她不敢确定,要不要去问里德尔? 哦,不,不行。 太、太过诡异了。她该怎么开口? 你梦到过我么?或许是长大后的我,我们...好像在谈恋爱——对一个十岁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简直不可饶恕。 更何况里德尔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昨天他差一点儿就杀了她,芮娅·安,你难道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吗? 她将项链拿到亮处,举起、旋转、端详着。芮娅之前并不觉得它有多精致,可在月光的照耀下,她发现这圆球形状的物体并非一团实心,而是有内外两部分,内里半透明状的芯子被一缕缕棕褐色的丝状镂空边框包裹着。 “hello?”、“你好。”、[你好。] 芮娅尝试着用不同的语言和项链打招呼,但都失败了,没有任何回应。 越想越烦躁,芮娅决定转移注意,一路拐过走廊,来到厨房。 她敲了敲半掩的木门,随后将其缓缓推开,“玛莎,我来取餐了。” 玛莎有些愕然,“芮娅·安,你送报的惩罚已经过去了,今天可以不用早起。” “啊...我忘了!”芮娅怪叫一声,“我真的忘了。” 玛莎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一刀刀切着胡萝卜,“你可以再去睡一会儿,还早。” “谢谢你,玛莎。” 这时,她相当于得到了玛莎的允许——难得的自由活动时间。 芮娅蹑手蹑脚地将这个孤儿院逛了一遍。她似乎知道了这里显得压抑的原因,建筑方方正正,外观呈円字形,出口被高耸的铁质栅栏围地严严实实,铁栏顶处的黑桃状尖头是那么的锐利,能将雨滴劈成两半。 是了,她根本不会在孤儿院长久地呆下去,又怎么会见到长大后的汤姆·里德尔呢? 她松了口气,准备着晃回宿舍走廊。 孤儿院的楼梯很老旧了,走上去,木料就会吱呀吱呀地叫喊。芮娅尽量将步子放的很轻,甚至没有惊扰到楼梯拐角边那白色的圆团。 是只兔子。 房子内漆的颜色很黯淡,通身雪白的兔子就像是夜空中的星星,极其亮眼。芮娅来到楼梯最顶处,俯下身,朝小兔子伸出手。 它乖的不行,圆润的脑袋左右嗅嗅,之后小腿一瞪,扑入芮娅的怀里,还舔了舔她的手指。 芮娅看着它水润的一对眼睛,心都要化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紧张、惊惧中徘徊。见到这样可爱的东西好似干涸的海绵浸入了温水,皱褶的心情终于舒展开来。 “你是谁家的小可爱呀。”芮娅搓了搓它的耳朵,将它捧到面前,轻声问着。 [比利·斯塔布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