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小报和庆康新闻速递账号内关系尸体的内容热度往下压一压······争取不要再继续扩大范围传播······你不会找人吗,什么都要我,公司养你干什么吃的······” 说完,钟鸣一脸气恼的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往腿间一丢。 钟鸣家大业大,虽然他不曾参与家里公司的发展情况,但江涛名下的那家互联网公司因为从事网络行业,所以养了不少营销号在公司里,到了必要关键时刻派出来压评、控评、限流一条龙服务是常有的事儿。 显然,这样的事情钟鸣也见多,只是干起来还是第一次,却已经是那样的得心应手。 邢总队,审讯室。 对面坐着的是未曾病发过的临河村村民,神情拘谨,眼神闪躲,不敢和对面坐着的钟鸣对视上。 许宁坐在电脑前,双手无重量的搭在黑体键盘上,目光与钟鸣一致的注视着对面所坐着的男人。 男人名叫张奎龙,是临河村村支书,今年48岁,生于临河村,长于临河村,最终立于临河村,为临河村耕耘半辈子。 “张奎龙。”钟鸣面无表情地望着张奎龙,冷冷地道:“身为临河村村支书,国家.党.员,只身拿着国家赋予你的权利,带领全村人走向犯罪的道路,造就了临河村全村村民涉案,现在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张奎龙低垂着脑袋,颓败的摇了摇头,白炽灯下的神情十分落寞。 看着张奎龙的模样,又看了眼张奎龙档案上的“政绩”钟鸣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实在无从理解为什么一个优秀的村支书,会走到这一步。 “为什么这么糊涂?”钟鸣望着脑袋也不愿意抬起来和自己对视一眼的张奎龙,慢慢说:“知道靠山吃山,为了带动全村从业率和经济,自己都愿意主动带领着村民出去拉下脸跟城里老板做生意。04年,山路不好走,摔了不少年纪大的老人,自己率先做出表率,拿出了工资砸进去——” 张奎龙脑袋微微颤着,手里的镣铐在他的摆手动作下,咯咯作响,嗓子沙哑哽咽地说:“别说了,别说了。” 停顿了半秒,审讯室内的气氛有些微妙,钟鸣没有理会,继续说:“06年,村里好不容易考上个大学生,没有钱读书,生活费、书本费,都是你掏的腰包······” 作为村支书,张奎龙在这个位置上,可以说在职17年期间没有亏欠过任何人,唯一歉疚的也是有他的爹妈,其原因在于他一生未婚,仅有的年岁也贡献在了这个生他育他的村子里。 字字泣血的话,让张奎龙脑袋抵在双拳间,喉咙像是被人用拳头塞在里头堵死了一般,迟迟说不出话来,连一声基本的气音也发不出来。 亮的反光的手垫板上,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掉下了朵朵泪花,花苞开的又大又好看,滴滴点点散落在垫板上。 当钟鸣的声音停下时,通透的审讯室里,剩下的只有张奎龙的呜咽声,还有半白的头发。 钟鸣望着眼前的景象,眼眶亦是一阵发热,微微张开口舒了口气,咽下了口里浮上来的唾沫,质问张奎龙:“为什么最后要选择走这么一条、没有回头路的路??” “我没有办法。”张奎龙说话的声音里透着一大股哭泣地鼻音:“我没有办法啊,我也想做个好书记,我也想对得起党,对得起国家啊,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啊。” 微仰着下巴,钟鸣琥珀色的瞳孔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显得透亮又清澈,他口吻坚硬地说:“你有。” “张奎龙,你有。是你自己有正道不走,选择了那条不归路的人,是你。带领全村人民走上犯罪道路,毁了他们未来三代人前途的人,也是你。对不起党和国家人民,辜负了所有人信任的,还是你,也只有你。” 这一切都是可控制的因素和选择,钟鸣没有选择为了他说好听的话,替他辩解。钟鸣一遍遍地告诉他,阐述眼下已经发生了的事实,字字珠玑砸向了对面泣不成声的张奎龙。 好半晌,隔着玻璃望着审讯室内情况的周历弯腰,凑在麦前,对着麦说:“钟鸣别激了,问他那对夫妻的下落,还有肾脏的来源和去处。” 审讯室里坐着的钟鸣别有理会周历,顺手摘下了耳朵里的麦,冲着张奎龙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收了谁的钱,受了谁的指使?” 张奎龙抬起头的脸上老泪纵横,饶是知道他真实年龄只有48岁的钟鸣,也有些不忍直视他已经近六十几岁的面容。 审讯室内寂静无声,已经到了掉落一支笔或是稍微有点小动作,都能被听、看得一清二楚的地步。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张奎龙眼眶通红里头还载满了呼之欲出的泪水,他声音放得极小,好似在问自己一般,又好像是在数给钟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