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来到干瘦男人的身后,淡淡地问:“拿棍子干什么?想动手?” 干瘦男人没料到车上有人敢多管闲事,回过头,看清是个小姑娘,立刻骂骂咧咧,“关你……” 楚酒不等他的“屁事”两个字说出口,一拳揍在他头上。 一拳下去,楚酒怔了怔。 没有触感,干瘦男人竟然是个虚影。 虽然是虚影,也能互动,干瘦男人结结实实地挨了楚酒一拳,扑在旁边座位上,有点懵。 他回过神,立刻怒了,抡起手里的棍子,朝楚酒的头砸过来。 干瘦男人棍子一抡,楚酒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厉害的BOSS,身手很一般。 楚酒躲过他的棍子,抬腿踹过去,一脚命中他的软肋。 这一脚踢得不轻,干瘦男人扑倒在过道上,连声“哎呦”。 他趴了半天,才重新爬起来,心知肚明绝对不是楚酒的对手,只盯了楚酒一眼,也不敢去捡棍子,就捂着腰悻悻地坐下了。 楚酒眼前,忽然浮现出一行花体字: 【季夏:眷恋值加200】 楚酒转过头。 季夏正越过座椅背,望着这边,发现楚酒在看他,对她绽开一个明亮的笑容。 楚酒见义勇为,管了个闲事,立刻凭空加了两百的眷恋值,眷恋值已经四百整了。 老旧的车厢里第一次下起了花瓣雨,花体字报出: 【达成眷恋值300成就】 一份密码应该刷出来了。 楚酒看看四周,没找到任何密码,她低下头,忽然发现自己的口袋开口里似乎有微弱的光透出来。 是那张车票。 车票的背面,熟悉的数字和字母出现了,右下角是个“1/7”。 看来这次的密码一共有七份,第一份成功到手。 楚酒收好车票,再抬头看一眼季夏,心道:小孩的眷恋值就是好刷。 韩序就跟在她身后,轻轻挑了下眉。 楚酒一眼瞥见,问他:“怎么了?” 韩序回答:“没什么。” 楚酒知道他听见了,说:“本来就好刷。只要找准了他在乎的点,”她用手虚虚地抓了一下,“下手稳,准,狠,就行了。” 韩序抿了一下嘴唇,好像在忍笑。 楚酒盯着他。 韩序正色道:“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他先抬眼看了看季夏那边,知道他没在看这边了,才伸出手,随便乱揉了一下楚酒的脑袋,“对这种小孩,找准痛点,下手稳准狠就行了……是吧小破孩。” 楚酒:“……” 两人回到座位坐下。按规律,在接下来的山洞里,所有人又会死一次。 韩序低声说:“如果在游戏茧的逻辑里,时间回溯了,所有人会又被割一次喉?” 他们这次没能成功找到割喉的凶手,估计刚刚发生过的还要再发生一次。 白落苏也过来了,“不然我再亮一次身份,看看能不能吓一吓凶手?” 他亮身份亮上瘾了。 楚酒一把拉住他,低声说:“不要。”这和烧鸡中毒那轮不一样,贸然亮出治安局的身份,说不定会让他处境危险。 火车发出一声啸叫,周围紧接着就黑了。 进山洞了。 楚酒早已把纸刀握在手里,和韩序一起防备着。 她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和前一轮过山洞时一样,是喉咙深处发出的窒息前艰难的喘气声。 凶手的脚步声很轻,被火车不停歇的“哐当”、“哐当”声掩盖了,听不太出来。 隔壁座位的吴姐他们又发出了挣扎喘息声,楚酒在黑暗中一跃而起,来到过道对面。 她碰到了一个人,摸一下就知道是韩序,两人都过来了。 可是身后白落苏的方向有了轻微的动静。 楚酒火速回去。 白落苏身前已经没人了。 楚酒摸到了白落苏的头,低声叫他:“白落苏?” 没人回应。 楚酒心中一沉。 他一动不动,靠在椅背上,无声无息。 楚酒的手火速探向他的颈动脉,在那里摸到了韩序的手。 “他还活着。”韩序说。 楚酒不太放心,还是自己亲自摸了摸白落苏的脖子,探到了一跳一跳的脉搏,才放心了一点。 楚酒又探了探他的鼻息,也有呼吸,长而均匀,像是睡熟了。 就在他们摸白落苏的功夫,车厢后部又传来人挣扎的声音,凶手还在行凶。 楚酒想跟过去,被韩序一把抓住胳膊,“等亮了再说。” 周围黑着,情况不明,对方利刃在手,出手又奇快,神出鬼没,还是不冒险的好。 不久之后,车厢重新亮了,车窗外远山起伏,近处的枯树在风中摇晃着干枯的枝杈,山洞走完。 楚酒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却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冲击得心脏停跳了一拍。 白落苏仰头靠在座椅背上,闭着眼睛,脸上毫无血色,一脸死气。 他的喉结下面是一道深深的伤口,血流如瀑。 前襟、腿上,还有面前的地板上,甚至对面的座椅上,到处都是喷溅的鲜血。 像真的被人割了喉。 楚酒理智地知道,白落苏并没有死,一切只是幻象,可还是忍不住又用手摸了摸他脖子上可怕的伤口。 触手干燥,皮肤光滑,楚酒才稍微安了点心。 过道对面的几个人也“死”了,同样是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这次和上次一样,仍然是整节车厢的人都被割了喉。 也有区别,就是上一次连同白落苏在内,他们三个人都平安无事,这回白落苏也遭了毒手。 不知道规律究竟是什么。 楚酒望着白落苏,忧心忡忡。 韩序安抚她,“按游戏茧的规律,应该还会再重启。” 重启,复活,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韩序站起来,“我再去查查看。” 韩序这回是从车厢尾部查起的,一个个靠近死者,想分辨他们里面是不是混杂着凶手。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