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天大老爷,你们可算是来了,求求大人救救小的吧!” 被捆了一夜的蔡家逆子还很中气十足地接着告状。 看样子昨晚上他老娘还是舍不得,过来送水送粮送衣。 邹太爷令人将他放下来。 蔡歪嘴以为这是可算来了个大大的救兵。 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相当激动: “他们姜氏昨天夜里冲进草民家中就把我捆这儿吊打了一夜,可怜我上有六十老爹老年,下还没有娶妻生子,给我们老蔡家留个后,我真是不孝啊!” 姜含缺恨到:“胡说八道!再敢造谣生事污蔑我姜氏,小爷我······” 说着就招呼了一脚。 岂料那跪地的蔡歪嘴竟然不躲,反而借势趁机一倒抱着胳膊大喊打死人了,姜氏要把他打死了,求大老爷救命。 气得姜含缺真想把人打死算了。 赌坊那边带了也有五六十号打手,个个凶神恶煞,上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推搡姜成缺。 姜成勇将儿子拉到身后,令其退后一边,让有话好好说。 看这情况不对,他们已经派人去叫人了。 陈阿大带着弟兄们与之对峙,两边气势都不虚。 蔡歪嘴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顿混账话,脏水都往姜家这边泼。 邹太爷令他说重点。 “噢,重点就是她们姜家要强抢我们这瓜地,连地契都被抢走了。” 他指着陈阿大与姜含缺。 “岂有此理!” 邹太爷将目光眺向姜成勇,呵到:“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任你姜氏是姜县地方豪族,也不能如此枉顾王法!” 这时,锦翠已将老蔡头带过来,她喊道: “老大人你也不能只听片面之词,也请听听这位正主的话吧。” 老蔡头上前跪道: “千错万错都是小老儿的错!是我教子无方,让这逆子惹出这么大个风波。” 接着将昨天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还强调确实是蔡家同意借地种一季的瓜果,现在也是自愿把地卖给了姜家,钱货两讫,姜氏没有任何亏待他们的。 蔡歪嘴在旁边反水说: “不是的,县太爷你听小的说,是他们将小的捆起来暴打一顿,逼迫老爹老娘卖地的,我们家这么大一片地这么多瓜,怎么就值二百两银子,我可是听说这瓜送到京城,一个都要一两银子,她,她们这是威逼利诱,对威逼利诱!” 老蔡头真恨不得打死这个逆子,急着辩解: “不是不是,是小老儿自愿请人家帮忙管教这个不孝子的!大家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卢佃农听着也是来火,怒怼蔡歪嘴: “怎么变成了你的瓜了?你育的苗?你来浇过水?” “种我家地里的,便是我的!” 蔡歪嘴特别理直气壮。 倒是现在赌坊那边觉得地不地的不重要了。 他们是要三千两! 之前他们来催收,也是这小子说地里的作物值钱,跟着一起来就能拿到银子。 想不到对家是姜氏,还把弟兄们弄衙门关起来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不给他们东家面子。 为了争口气,此下两家就杠上了,看哪家才是姜县说了算的那个。 蔡歪嘴见赌坊人多势众,于是指着瓜田对那个锦绣华服的白面书生说: “大掌柜,这片都是我家的,地和瓜都抵押给您,抵我那三千两借银稳稳都够了,就劳烦兄弟们自己收了。” 一句话把自己的烂账撇了干净。 意思说你们如果有本事,就找姜氏去收,反正地和瓜都在这儿,要钱没有。 那大掌柜明明是个开黑赌坊放贷的,身后也个个是左青龙右白虎的糙汉,一群凶神恶煞中透着一张书生脸,很是惹眼。 但装扮得再好,眼底的那份阴狠却伪装不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蔡歪嘴这个小杂碎一眼,折扇在手里敲了两下,方才说到: “这可难办了,就请邹公做主。” 邹太爷当然知道这片瓜地的价值。 西瓜南边才有,本就价贵,如今姜县种出来了,这可是源源不断的小金山银库。 况且他新得的九姨太说这个小舅子愿意和他五五分。 那这瓜地有一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