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含赋懂女人心思,且很有天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出了院门,就忍不住在廊下拽住他哥友情提醒: 人家都不要的产业那必然是有必须要处理的原因。 可见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何必找人接手害了亲朋好友。 他这是以为他三哥想做中间推手,赚个抽佣的钱。 姜含桦热血沸腾,摩拳擦掌地准备大干一场,陡然被人头上浇冷水一盆,只觉得晦气。 没好气地白一眼: “你不懂,你三哥我好歹京中油混十七八载,就没见哪处的铺子跌过价!” 又见姜含赋一脸懵懂傻乎乎的表情。 于是关爱起了智障弟弟,举例说明: 就打近十年来说,就我们后面那条街,离主街快二里地了吧,现在已经比之前番了三倍的价。 还有那京郊那田地,你知道多少佃农抢着加价租吗? 姜含赋打小也算一吃穿不愁的少爷,如何懂种田,呛了句: 都是地,中哪里不是中,为何还要加价,还要抢? 所以说你不懂了吧,因为离京城近呀! 京中最不缺的就是达官贵族,但他们也要吃新鲜瓜果蔬菜,可哪里来的菜蔬,能有近郊的田种出来的新鲜?卖的自然也是一个新鲜价! 姜含桦好像挖掘到了一个秘密藏宝地一般。 越说越兴奋,想想都激动,开始盘算: 十万两的一成就是一万两。哈哈哈哈赚了赚了! 我们每月月钱不过三五两银子,你算算要攒多久才有一万两? 到底是一家人,大伯母还是挺照顾我们这房庶侄儿的。 果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指间缝里漏出来的,都够我们快活三年五载。 听他这么说,姜含赋有点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把他看到的事告诉祖母她们。 原来他每天来请了安,晚上还要去仙佛堂报道,把每天府里发生的事给姜老太和小张氏说一遍。 回院后,姜含桦立即把自己犄角旮旯里藏的银子全扒拉了出来, 有一算一,凑集了两万。 不到三分之一,于是连夜去了他亲舅舅家,又凑了一万两。 最后打起了小张氏的主意。 趁着姜老太在里间早睡,两人打开天窗说亮话。 姜含桦把自己对姜含赋的那翻言论拿出来再游说了一遍。 最后还加了句投的这笔不过两三年正好依旧能弥补小张氏嫁妆的损失。 好说歹说,小张氏愿意出两万,总算是凑齐了一半。 没办法那只能厚着脸皮去老张家了。 进门先给张家老祖宗磕头,挨个舅舅伯伯哥哥弟弟喊了一遍后,才拉着小张氏亲大哥家的侄儿表哥说: 你亲姑都投了两万,我这边已凑了四五万,还差三万左右。 等我再与大伯娘那边讨个人情,争取十万两拿一个打包价。 那张大表哥犹豫。 姜含桦再接再厉: 你是我娘的亲侄儿,她能害你?我这个弟弟能害你? 这等好事才让弟弟我头一个问你。不过也不勉强,表兄若是不乐意,我去找隔壁三表兄去。 那张大表哥心想三万两在京中拿一个粮油铺子,着实不贵。 很是心动,下决心一咬牙给了银票,警告道若是此事是戏弄他的,那就别怪他不念亲戚情,打上门。 姜含桦话不多说,直接提笔写下三万银子的借条,明日用地契来换条子。 要是没有地契,就让他去官府告。 如此一来,三万两银子轻松达成。 还有大半天的光景,姜含桦脑筋再一转,这银子来得如此容易,不如多走几家。 很快,千亩良田,两个庄子,三间铺子的噱头让他集资了十四五万两银子。 最后又按着要求对兑换现银。 踩着最后的点,将叫人推着三大车进了姜家内院。 再去找已经下值的管事们,开了账房,连夜盘点。 管家伯是知道这事的,老人家被喊起来,很是不悦,问为何不早些。 姜含桦抹了汗陪笑,老周爷您是不知道我跑了多久,整整三家票号才把银子兑出来。 说着嘴里没个把门,就埋怨了句: 也不知大伯母这是为何,银票拿着不轻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