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内容透出恶劣的占有欲。 “沈晚遥,我说过很多次了,你不许在零点后独自出门,你住的地方很偏僻,去吃夜宵也不行,万一被坏人强.奸了怎么办?你想出去就先找我陪你。” “沈晚遥!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怎么可以随便吃陌生男人给的东西!很脏!” “说了多少次不能穿那条短裤了,你的屁.股都快露出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让你去卖屁.股了!” “你别傻乎乎地总靠近别的男人,他会给你好吃的零食?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 有时候,裴江野又会像条狗,垂着高大的身形,低声下气地讨好人。 “小晚,你理理我,我不会凶你了,也不会很用力地撞你和亲你了……” “小晚,早安,看看那里?” “ 好宝宝,小祖宗,可以赏我一次吗,我洗干净了,房也开好了,套买了,求你了。” 裴闻川能猜出儿子的恋人是个年纪小、娇气、有脾气的小女生或小男孩。 但他对儿子的私生活不感兴趣,对这些事不闻不问。 他只偶尔会问下儿子的学习情况、缺不缺钱,将父亲这个角色扮演得很好。 淡漠,儒雅,温和的父亲。 直到那天,裴闻川提前下班回家。 他进入家门前,听见家门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布料的窸窣声,水流声,家具剧烈晃动的吱呀声。 还有他儿子低哑、沉闷的说话声。 “小晚,我父亲不会这么早回来,在客厅来一次也没事。” “……我父亲就是一个老古板,没谈过恋爱,什么都不懂,你不用拘束。” “放轻松些,先抬.起来,不够高的话拿枕头垫着,草……你这样的动作太棒了。” “你要看下我的吗?我那里可是拿你送的香皂洗的,草莓味的大东西,你一定会很喜欢。” 裴闻川的皮鞋停驻的门口,没有进门。 慢慢的,他听见屋内有一阵又一阵的哭声传出。 细细弱弱,很软,时不时颤抖地咿呀叫几声,像小奶猫在被人疯狂地玩揉。 还伴有他儿子带有餍足的低哑夸赞。 “宝贝,你这样好像发.情期的小母兔,好迷人。” 裴闻川伫立许久,迟迟才回过神。 矜贵儒雅的年长男人,第一次发现自己一向洗得干净的西装裤,多出兴奋的污渍。 他盯着那块散发出雄性腥味的污渍看了许久。 而门里的人还在持续着。 裴闻川冷白的手,伸向了门把。 将门拧开一条小缝。 那一天,他终于看见自己儿子的恋人。 刚好正对着他,被热情的年轻男大学生扣住,柔软、 脆弱、美丽。 的确很像发情的小母兔。 裴闻川想。 那天结束后的半年,裴闻川收到了儿子裴江野的死讯。 裴闻川为儿子举办了一场悲重的葬礼。 他也身穿纯黑西装,黑皮鞋,撑着一把黑伞,落寂地在儿子的墓碑前站了很久,金边眼镜被雨水打湿都不曾擦拭。 但后来商界传出谣言,裴闻川养子的葬礼,规格很像庆典,一场盛大隆重的庆典,像在庆祝他的死亡。 裴闻川在养子墓碑前站了很久,可分明有人看见,他是在儿子的墓碑前,勾起嘴角,笑得很温和惊悚。 仿佛在高兴儿子终于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死了。 …… 巫渊与裴闻川认识过一段时间,猜得出对方的龌龊心思。 巫渊又点起一根烟,冷冰冰地注视裴闻川。 裴闻川听见对方又揭穿他的心思后,异样的表情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礼貌。 他眯起眼,温和:“巫先生,您有什么事烦请快点交代,我待会有场会议要参加。” 巫渊碾碎烟头,嗤笑。 “我就是想来告诉你,你的好儿子真的很不孝顺,哪怕死了,也不会让当爹的你安好心。” 裴闻川顿住。 巫渊颔首,说出真相:“你上次找我镇压你儿子的魂魄,镇压失败了。” “他不但没消失,反而越来越疯狂,他最近能变出尸体形态。” “他依然和生前那样,把沈晚遥当成男朋友来亲密。” 巫渊从上衣口袋取出一沓照片。 层层叠叠的照片,像扑克牌般摊开在桌面。 灯光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