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幸川心神微动,温柔一笑,“好,你等我,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白夭俏脸阴沉的把手机扔给白零,一把薅住他的衣领,阴森森地说道:“再背着我干这事,你就去小川身边和他一起过吧。” “夭儿姐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不应该背着你和少主通风报信,尽管我的初衷是好的,但我保证,我下次绝对不会这么做了!” 白零那张俊俏稚嫩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煞白的,又惊慌又可怜,像是即将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狗,本能的想求她怜惜似的。 白夭嗯哼了声,放开他,脸上的笑意终于绷不住,笑出来,“吓成这样,我有那么可怕嘛?” “也就比那些鬼可怕一丢丢……”白零见她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在开玩笑,这才松了口气。 “夭姐!我也想去湘城玩,带上我叭!”张一杭趴在门口,眨巴着大眼睛,满目期待。 白夭幽幽补刀:“你该回城隍庙了。” 张一杭欲哭无泪:“……” 十五分钟后。 柳幸川人就到达酒店,拄着手杖来到总统套房外,他礼貌地敲了敲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推门一看。 只见张一杭撒泼似的抱着白夭修长雪白的腿,坐在地上,嚎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夭姐啊,老祖啊!小白美人啊!青蓬城隍都准我假了,你就带上我一起去玩嘛!我也想去旅游,跟你们一起度蜜月呀!求求你了,带上我叭!我给你端茶倒水,捏肩捶背也行啊!” 听到度蜜月三个字,柳幸川耳尖微微泛红。 “小川,你来啦。”白夭招呼他坐下,又踢了张一杭一脚,“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去做个攻略,看看湘城有什么好玩好吃的。” “夭姐,带上我嘛!”张一杭还在嚎。 白零实在看不下去,把他拖去另一个房间,“你是真的憨憨啊!夭儿姐已经同意让你去了!” 白夭总算解放,舒服地倒在沙发上。 见柳幸川身姿板正地坐在旁边,狡黠一笑,伸手一把捞过他的窄腰,小脑袋往他腿上舒服一枕。 柳幸川已经习惯她这样过分亲密的举止,温柔的笑了笑,“夭夭,谢谢你。” 白夭闭着眼,“谢我什么?” “谢你把某些不知好歹的人,扼杀在摇篮里,替我解决掉了麻烦。” 柳幸川低着头认真地说道。 夭夭总是这样,行胜于言。 但他也心疼这样的她。 “夭夭。” “嗯?” “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玄学方面我没办法做到的,你替我做了,日常上的小事,以后你就交给我,我有能力解决好。” “我也会努力追上你的脚步,尽可能不要成为你的负担。” 白夭睁开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明亮如宝石,和他那双深邃好看的眼眸四目相对。 她微微勾唇,爽快应下,“好啊。” “但是小川啊……” 她勾了勾手指。 柳幸川顺从地俯下身,再低下一点头,以为她要和他说悄悄话。 “你从来就不是我的负担。” 夭夭的这句话,猝不及防好温暖好温暖的狠狠撞进他的心窝。 柳幸川怔愣地看着她,容颜绝美,风华无双,耀眼得让他的心,从来没有过的这么悸动!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懂事起,身边所有人都说他是天煞孤星,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尤其父母也出事去世后,爷爷也只能被迫戴上平安符,才能接近他。 可以说,除了爷爷,世界上所有人都在指责他克死父母,指责他就是一个负担,不止是家族的负担,更是世界的负担,毒瘤…… 嗯,谁让他天煞孤星克万物呢。 所以圈里人都叫他瘟神,衰神。 他是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 但其实,他心里也渴望能有那么一个知心的人能够靠近他,哪怕只是陪着他说说心里话也可以。 可惜,没有。 就连楼星辰这个朋友,也是怕他的,日常上班公文包里不是平安符就是桃木剑。 他不会埋怨,毕竟人家总不可能为了工作三天两头受伤遭霉运,以至于丢掉性命吧。 他能理解,也更加孤独。 他从决定让柳小景出世,担负柳氏的那一年,便连自己的墓地都准备好了,而且为了死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的坟墓,离家族远远的。 嗯,孤独一生是他的宿命,他接受了。 但上天没有薄待他,把他命中注定的一线生机送到他的身边了。 他不想认命了。 他想要活着,用力的把握住这个让他晦暗冰冷的人生开始融化,多了一丝温暖的命中贵人。 柳幸川深情款款地看着闭目养神的白夭,唇角的笑意,不自觉的漾开。 他看着她,不由地看深了。 夭夭的唇形很好看,绯红,娇艳欲滴…… 柳幸川脑袋越来越低。 就在两人的唇瓣要贴在一起的时候。 房间里传来白零的叫声,“夭儿姐!林昊刚刚退房了!” “走走走!”白夭猛地抬头睁眼。 砰地一下。 她的脑门狠狠撞在柳幸川的鼻梁上。 柳幸川只觉鼻腔里一阵温热,接着一股鼻血缓缓流出。 莲血香的味道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 白夭饿狠狠地咽了咽口水,神色有些为难。 这不太好下嘴吧…… 柳幸川拿手帕捂着鼻子止血,笑看着她,“还好我的鼻子是原装的,经得住撞。” 白夭目光幽深。 只是一个眼神,柳幸川就读懂了,笑着拉开衣领,撇过头。 “夭儿姐,你们怎么了?”白零刚要出来。 一只高跟鞋直接飞过来,阻止他出来。 白夭扑到柳幸川身上,张开嘴,露出尖尖的小白牙。 隔着门,白零就听到门外传来少主的一声低沉入骨的闷哼,这声音简直让人想入非非有没有! “咋了?”张一杭想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