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父亲找到白夭,楚天佑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开心起来,“我去准备一下!” 他刚起身,佣人惊慌失措地来报,“不好了不好了,舒颜一头撞墙上了!” 楚天佑顿住脚步,皱眉,“她在玩什么把戏,装柔弱?” 楚腾老脸明显闪过一抹嫌恶,“这种害人精怎么可能会去死,肯定是装的。” 佣人急忙道:“不是装的,流了好多的血,家主,怎么办啊?” 楚腾一脸冷漠,“能怎么办?死了就拉去火化场。” “不能让她死。”楚天佑道:“我去看看她。” “儿子,她是差点害死你的人,害你昏迷十二年,你同情她了?”楚腾神情威严,“作为男人,如果这就心生怜悯,有朝一日她迟早会真的害死你!” 楚家人,怎么能这样优柔寡断! “爸,她还欠我一个真相,在她没有开口之前,她不能死。”楚天佑坚持要去看她。 他做水鬼做了十二年,这十二年来一直想不通,当初明明是热恋期的一对小情侣,为什么她会推他下水,眼睁睁看着他沉底而见死不救。 他想知道答案。 楚天佑走进晦暗的库房,一眼看到倒在墙角的舒颜,此刻的她,满脸是血,已经没有意识了。 “大少爷,怎么办啊?”佣人面露担忧。 “她有没有说什么遗言?” 撞得这么狠,一看就是奔着寻死去的。 佣人如实道:“她什么也没说,就突然发狂的撞在墙上。” 楚天佑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舒颜,鲜血还在流,“备车,去医院。” 楚家大门外。 白夭和柳幸川刚要下车,就看见楚天佑的车开了出来,他怀中还躺着一个人,正是舒颜。 “有血腥气。”白夭敏锐地闻到血气,“跟上这个水鬼。” 柳幸川调转车头,跟着楚天佑的车来到医院。 在两人的注视下楚天佑抱着舒颜,大步流星冲进急诊室。 “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小川你去停车。”白夭迫不及待地飞出去,跟上他。 楚天佑把舒颜抱进楼星澜的诊疗室。 楼星澜检查过后,脸色无比凝重,“她深度昏迷,瞳孔开始涣散了,立刻马上要做手术!” 楚天佑也没想到情况变得这么糟糕,低吼了一句,“不能让她死。” 舒颜欠他的还没还清,她不能死! 楼星澜叫来护士,把舒颜推进手术室,他自己也赶紧做全身消毒,准备手术。 楚天佑在手术室外等着的时候,白夭来到他身后,往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楚天佑没感觉到被人踹,只是感觉屁股凉飕飕的,就像是裤裆漏风。 他下意识摸了摸屁股,裤子完好无损。 那怎么凉飕飕的? “臭小子,暂时放过你,要是舒颜死了,你也逃不了干系。”白夭担心舒颜,穿过手术室的门,大摇大摆进去了。 舒颜躺在手术台上,白夭凑过去看了眼,见她并没有魂魄离体的状况出现,松了口气。 手术一直持续了四个小时,经过楼星澜的抢救,舒颜转危为安,额头上缝了十多针,被送进单人病房。 楚天佑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等着她醒来。 左等右等舒颜还是没醒,倒是等来楼星澜。 楼星澜一言难尽地看着楚天佑,“楚大少,你知道舒颜不能刺激,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她?” 楚天佑皱眉,“我什么时候刺激她了?” 楼星澜生气道:“你不刺激她,她会撞墙?” 白夭坐在病床上,吃瓜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描。 她忽然察觉到,舒颜和楚天佑的当年,确实有很大的隐情啊! 而且这个隐情,楼星澜看来多少是有点了解。 “我怎么知道她发什么疯,我又没有逼她去撞墙!”楚天佑被他质问的语气激怒了。 楼星澜一脸呵呵,“你没招惹她,那她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来自于外部压力的皮下淤青?她的脸也肿着,巴掌印明显是男人打的,不是你是谁?” 楚天佑沉默了。 确实不是他打的,但也是他默许的,所以和他本人打没什么区别。 “她就是被你逼得病发,受不了痛苦才选择撞墙的吧!否则以我认识的舒颜来看,她哪怕遭遇再大的困难,她也不会低头。” 楚天佑敏锐地抓到重点,“什么病发?她能有什么病?” “算了,和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没什么可说的。”楼星澜记录完仪器上的数据后,转身就走。 “你别走,把话说清楚!”楚天佑一把抓住他,满脸怒气,“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白夭默默点头:“对,他显然是知道的,快说啊,急死我了。” 楼星澜挣开他,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舒颜,犹豫再三后决定说出来,“舒颜她一直不让我说出来,但她这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也许会像你一样,成为植物人一直沉睡下去。” “所以再隐瞒,也没什么意义了。” “你和她到底隐瞒了我什么?”楚天佑疾言厉色地逼问道:“难道十二年前,她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才害我的?” 楼星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楚大少,你昏迷多年梦倒是没少做。我虽然和舒颜从小认识,但我对她,只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感情!没你想得那么龌龊。”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她为什么会推你下水么?” “对,为什么?”楚天佑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不知道的事,你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还说你们没关系?谁信!” “舒颜有遗传性精神病。”楼星澜定定说道。 “什么?”楚天佑懵了一下。 白夭也愣了。 “她十八岁那年,和你约会那天,是她第一次发病,这种病让她出现幻听幻觉,才会意外将你推下水。” 楚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