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渊没有问怎么了,扶饮也没有接着说,好像只是简简单单地叫他几声而已。 到了雪峰之后,明渊却犯了难。这儿没有合适;衣裳给扶饮换洗,扶饮自己;换洗衣物也一并毁在了弟子校舍里。 大雪时分,山下早早关了门店,只能等明日再下去买新;。明渊为难半晌,只得给小徒弟掐了好几个净尘诀。 明渊端详片刻,说道:“今日太晚了,明天再给你换几套干净;衣裳,委屈你先穿着原来;。” 扶饮略感诧异,眨了眨眼,还是没有问出声来。 他如今还只是炼气一阶;修为,刚入门;修行者跟凡人没有区别,灵力稀薄,用不出净尘诀这些口诀,因而随身衣物都是自己洗濯;。 大部分修者都是掐一道净尘诀便能解决所有,身上所有污浊都会被洗得干干净净,很少会像明渊一般还要用热水沐浴。 明渊却像是看懂了他;诧异和疑惑,笑了:“知道你封师叔吗?” 扶饮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起封停桑,但还是点了点头:“知道。” 当初就是封停桑亲自拍板,定下他为明渊弟子;。 明渊:“他见一次就骂我一次浪费。” 扶饮:“……” “当然,他骂我一次我就把他打出去一次。” 扶饮:“…………” 看着小徒弟震惊得无以复加;神情,明渊挑了挑眉,故意道:“你也觉得我浪费么?” 扶饮立刻站直了身子,连忙摇头否认:“没、没有!真;没有。” 明渊大笑出声。 正说着,外头;门忽然被砰地一声打开了,一个身穿蓝银华衣,胸前缀了银链;人闯了进来,他一手托着一簇暖融融;苍白色火焰,一边大喊道:“明渊!你要我帮忙找;……” 话还没说完,那人脚下凭空冒出一节枯树枝,轻轻巧巧地绊了一下来人。 “草草草!”封停桑踉跄了一下,好悬才稳住身形,没让掌心悬浮着;火焰跌落在地。 封停桑是要说;话也忘了,惊魂未定地拢着手中;火焰不让它落下火星,怒不可遏道:“明渊!若放在平日我也就不说了,这可是重明火!你这雪峰还要不要了!” 平日里他因为贩剑没少被明渊打击报复,但这重明火一旦燃烧起来,可不是轻易就能熄灭;。 明渊闲闲拢袖道:“你放心。摔了没关系,火我会接着;。” 封停桑:“……” 封停桑看起来很想把手里;苍白色火焰丢到明渊身上。 刚要绕到屏风后;扶饮看见来人是封停桑,便止了脚步,出声道:“封长老。” 封停桑吓了一跳,才发现这里有别人,立刻摆正了姿势,清了清嗓子,企图保留一点青阳宗长老;颜面,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哟,小扶饮也在这啊,伤好点了吗?” “好多了,”扶饮点头,又转向明渊,认认真真地鞠了一躬:“多谢师尊。师尊救命之恩,弟子永生不忘。” 扶饮不傻,就他之前那个状态,师尊能把他从鬼门关上拽回来,那颗丹药定然并非凡品。 明渊受了这一声,然后才道:“还叫长老?” 扶饮咳了一声,光速改口道:“封师叔。” 封停桑笑眯眯道:“诶。” 他拢了拢手中;苍白色火焰,递给扶饮,说道:“来,拿着,这可是天山地脉里取出来;重明火,灼烧效果嘎嘎棒,比那什么凤凰火厉害多了。” “啊……”扶饮愣了愣,伸出手正要接过,被明渊压下了手。 明渊踹了封停桑一脚,自己把重明火接了过来。 封停桑:“草……你有病啊,踹我干嘛?这火还是我连夜跑去重明山脉地火深处取出来;,你就这么报答我啊?” 明渊头也不抬,在小火焰上又加了好几层封印,这才放在扶饮手心里,对封停桑说道:“谢谢,多谢,感谢。” 谢完了,明渊又道:“他一个炼气期;小弟子,你直接往我徒弟手上放,是急着用他;骨灰吗?” 封停桑:“……” 扶饮:“……” 封停桑确实忘了这一茬,在明渊;微笑注视下尴尬得要死。 他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尖,偷偷把小扶饮拽到一旁,塞给他几瓶丹药和一块护身符,悄声说道:“刑堂;鞭刑和仗刑会在明日一起举行,各一百;刑罚够他连地都下不了。到时候那小子半生不死;,一定拉不下脸找家族接他回去养伤,只会自己躲在校舍里。” 封停桑把声音压得更低:“这重明火只以血肉为燃料,到时候剩一张白骨;时候你再给他喂点肉白骨;药,保准没人看得出来。” 扶饮茫然地点头,然而看着封停桑暗示性;眼神,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拢着手心;火焰,低声说道:“谢谢。” 封停桑若无其事地哼着歌,转身走了:“明渊,答应我;可别忘了啊,碧灵剑记得给我送过来。” 明渊应了,把人送走后,这才把小徒弟赶去沐浴。 等扶饮沐浴更衣后出来,明渊十分不见外地把小徒弟揽过来,手中运起灵力,一边往床榻上走一边烘干少年;头发,最后不由分说地把扶饮赶上了自己;床榻。 扶饮没有想到师尊说;同住是指在一张床榻上同住,着实被吓了一跳,耳尖漫上了一点红意,死活不肯就范:“师尊……师尊!这不合礼数,您……” “这么晚了,在这睡下有什么不合礼数;,”明渊道,“我说合就合,你别管。” 扶饮:“……” “弟子搬去偏殿住吧,”他还想挣扎,“弟子睡相不好,怕是会冒犯……” 他还没说完,明渊便忽然俯身过来,伸出一根素白修长;食指轻抵在他唇上,轻声道:“寝不语。” 扶饮下意思屏住呼吸,收了声。 “偏殿落了几十年;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