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子斐与何荷把以前存储的酒定量给他,但即便如此,酒也快喝光了。而何荷最后一次见到瑞梅,那个卖酒的女人,却是看到她的脚都被拷了起来。 走在大街上,何荷感觉自己活像是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可是她家里倒是人来人往分外热闹,生病或者受伤的人不断地被送到她家,母亲早已经不再为她的治疗收费了。 储备的药品也很快就用光了,到最后,母亲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五花神冰给他们进行雪敷。 进到林子里去是被绝对禁止的,就连陆青也不敢贸然行事。 可在有一天早晨,何荷还是进到了林子里去,并非是因为家里到处是生病或者是将死的病人,也不是不愿意看到血肉模糊的伤者或者是面黄肌瘦的孩子,或者看到人们在吃苦受罪,而是因为有一天晚上她收到了九宫城派万剑鹰送来的结婚礼服,里面夹着一张字条,字条里说礼服是经过王上亲自看过并且确认了的。 婚礼?呵呵。 莫非他真的会亲自过问每一个细节?他究竟绞尽脑汁想要得到什么? 是为了九宫城? 他答应给我们举办婚礼,婚礼之后是不是就会杀掉我们从而对其他门派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何荷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则,越来越清醒,最后终于再也受不了了。 她觉得自己必须要逃出去,哪怕就一两个时辰都好,要不然,她觉得自己简直要原地发疯了。 她在衣柜里翻来倒去,最后找到了边梓文给她设计的一套冬装:防水靴、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防雪服以及保温手套。 虽然何荷更喜欢自己平常打猎时穿的衣服,可是她觉得边梓文设计的这套用特殊材料制作的服装也许更适合今天在林中艰难跋涉。 她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在打猎袋中装上吃的,悄悄溜了出去。 她穿过偏僻的街道,绕过小巷,走到有缺口的围障旁边,看到积雪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的足迹,因为矿工上工的时候会经过这里。 虽然整个通天宗的防御工事都已经被加固了,但是这个地段的围障倒还是原来的老样子,也许是那个罗木觉得严寒和野兽会使得人们不敢越过围障吧。 即使如此,何荷从缺口爬出去的时候还是尽量不留痕迹,一直到浓密的树林掩盖了她的足迹为止。 当她拿到弓箭顶着飘落的雪花向林子深处跋涉时,天已经快要亮了。 她下定决心一定要走到湖边,但究竟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自己也说不清。 也许是要对那个地方告别,跟父亲告别,跟她们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告别,因为她知道她也许再也回不来了,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畅快地呼吸一次。 她这会儿完全不在乎罗木他们是否会抓到她,她只想要能够再度见到那个地方。 因为大雪,何荷走得很慢,几乎用了原来时间的两倍。 边梓文的衣服很挡寒,她走到小屋时,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可是脸却冻得麻木了。 冬日的阳光照在雪地上,使得何荷的视线模糊,加上她身体极度疲劳,内心又十分失望,所以她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化——烟囱里冒出的袅袅青烟、地上的新脚印和烧松针的味道。 当她走到离房子只有几十步远的地方突然停住了脚步,不是因为烟雾、脚印或者松针的味道,而是她清楚地听到身后咔哒一声火铳上膛的声音。 何荷本能地急速转身,拉满弓,虽然内心很清楚目前的处境对自己很不利。 她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袍、尖下巴的女人正站在她身后,眼睛正处于何荷弓箭瞄准的位置。 她显然没料到何荷的反应那么迅速,一瞬间她的火铳从她手中滑落到地上,而且,她似乎认出了何荷,伸出另外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把一件东西递给何荷。 “不要!”她喊道。 何荷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未能及时反应过来。 莫非是她们得到命令要将我活着带回去然后再折磨我直到把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加上莫须有的罪名?何荷思忖着。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也就在那瞬间,何荷看到了那个女人手里捧着的东西,是一个小小的馒头片,又像是一块糕点,边缘已经有些潮湿了,因此颜色比别处颜色更深一些,糕点的中间位置清晰的印着一个图案。 是何荷佩戴的吊坠上的鸟——轩辕暗鹦鹉。 何荷想不明白,把轩辕暗鹦鹉的图案印在糕点上,这样做的意义究竟何在? “这是什么?你究竟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