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回到通天宗以后,她连续几周都没有单独见过陆青,因为有很多必须举办的庆祝活动。 首先是只有高层人士才能被邀请参加的庆功宴,另外,整个通天宗的人都可以享受好几天的假期,在假期里大家可以享受充足的食物,还有九宫城派来的舞女为大家表演。 还有,每家每户都能收到礼物,那就是成袋的谷物和一些肉类,而且在整个接下来的一年中每个月都会收到这样的礼物。 这是何荷赢得比赛以后感觉最好的时候。 在庆祝仪式上以及各种活动举办期间都会有言行使者记录何荷与周子斐的一举一动,何荷与周子斐在一起,为了观看者们而亲吻。 几周后,言行记者们与灵光鹰都逐渐撤离,何荷与周子斐也恢复到以前的平静关系中去。何荷与家人搬到了胜利庄的新家。 整个通天宗的生活也恢复了以往的样子——成年男人下井,小孩子上学。 何荷一直在等,等到一切都恢复正常之后,在一个陆青不用去上工的早上,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的时候就爬起来朝林子里走去。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天,天气还很暖和,她在一个大包里装了许多好吃的,有干鸡、三四种糕点和橘子。 她走到旧房子里换上了靴子,然后和往常一样很容易就爬过了围障,在树洞里找到了弓箭。 她来到她与陆青以前经常会面的地点,就是在月圆节那天早上一起吃早饭的地方。 她等了至少一个时辰。在等待中,她慢慢觉得,经过过去的那几周,他已经放弃了再和她见面的想法,他已经不再在乎她了,甚至开始恨她。 一想到要失去陆青,失去她最好的朋友、失去那个唯一可以对其敞开心扉的人,何何就感到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那种痛苦超过了她之前所经历过的一切不幸。 她呆呆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泪水模糊了她的眼帘,心头堵得慌。 当她终于抬起头时,却看到陆青就站在离她不足百步的地方,正静静地看着她。 她一下子跳起来,扑进他的怀里,又是哭又是笑的,激动无比。 而陆青则紧紧地抱着她,久久地抱着她不肯松开,直到她说想喝水才把她松开。 她们在林子里度过了一天,就像往常的任何一天那样。她们一起吃早饭、打猎、抓鱼、采集野菜野果,还谈了几位她俩都认识的人,他在井下的新生活以及何荷在比赛场的日子。 直到后来她们去到离黑市不远的豁口前时,何荷都认为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她把所有的猎物都给了陆青,因为她和家人现在已经不缺衣食了。 何荷虽然很想和他一起去黑市,但是考虑到她一大早就出来了也没跟母亲她们说过,她们肯定很着急,就对陆青说她不去黑市了。 正当她打算提议白天由她去照看下好的套时,突然,他用手捧起何荷的脸,吻了她。 何荷一下子懵了。当他的嘴唇贴近她的嘴唇时,她感受到了一种温润,喉咙里发出了轻微的喘息声,手指卷曲着放在他的胸前。 随后,他放开了她,说道:“对不起,我实在控制不了,至少这一次。”然后他就走开了。 尽管此时太阳就要下山了,她知道家里人一定在为她着急,但她还是在一棵树下坐下来,回味着她对他的吻的感觉,究竟是喜欢呢,还是厌恶呢? 但是她能想起来的只是陆青用力压在她嘴唇上的感觉,还有就是他身上的橘子味。 她不由自主地把他的吻和周子斐的无数的吻进行了比较,但是似乎毫无意义,她仍然不知道在这些吻里哪一个最有分量。 最后,她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家。 接下来的一周里,何荷白天清理捕捉到的猎物,然后把它们都给了陆大婶,直到陆青休假她才又再次看到他。 当时,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话:我不想要恋人,也从来就没有计划过要成婚。但最终却没有说出这些话。 而陆青也装出他好像从来就没有吻过何荷。 何荷觉得也许他是在等待她的表白,或者等待她去主动吻他。但是,她却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尽管这一切的确是发生了。 陆青的那个吻已经打破了他与何荷之间无形的界限,也打破了何荷所希望的恢复她们之间单纯友谊的念头。 何荷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装,都再也不可能以同样的心境去直视他的嘴唇了。 所有这些回忆在她的脑子里只是一闪而过,司马翰总统也已经说完要杀死陆青的话,然后眼睛死死地盯着何荷,好像要把她所有的一切都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