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陆青一家却要靠着这些猎物过日子,她不能让他们失望。 她开始顺着下好的套往前走,也不管是不是要花上将近一个时辰。以前打猎的时候都是她和陆青一起,但是现在他去了矿上的煤窑干活,而何荷觉得自己反正整天闲着没事做,就独自揽下了这个活。 就在何荷在林子里转悠的时候,陆青正在煤窑的井下劳作着。 何荷不知道他在井下会是什么感觉,但是她小时候的时候有过去,那狭窄幽闭的巷道、污浊的空气和到处一片漆黑的环境让她很难受,特别是父亲在爆炸中身亡之后,井下更是成了何荷内心深处的一只巨兽,仿佛永远张开着血盆大口朝她嘶吼。 如果有选择,她真的不愿意陆青去那里做事。 她知道,与她一样,陆青也只有在林子里的时候才能真正快活起来,这里有新鲜的空气、明媚的阳光、汩汩流淌的清澈的溪水。 但是,他不得不去煤窑,不得不忍受着井下的一切,因为他要养活自己的母亲、两个弟弟和妹妹。 虽然何荷现在有足够的钱能养活她们两家人,可是他一个铜子儿都不要,甚至连何荷想要给他带点肉去都很难。 他就是那么一个人,如果何荷不幸在天命之战中死去,他一定会为她养活母亲与何丽,可是反过来,何荷胜利回来了,他却不肯接受何荷的一厘一毫的帮助。 何荷请求陆青,收下猎物等于帮她,因为她一天到晚闲着没事会发疯的,可是即便如此,只要他在家,就坚决不收她猎到的东西。 最近这段时间,每一周只有一天能见到陆青,何荷与他会先在林子里碰头,然后一起去打猎。 这仍然是一周里最好的时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何荷总觉得一切都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以前的她们无话不谈,轻松自在,可是现在在一起却有一种莫名的拘谨,她觉得是天命之战毁了她们之间的默契。 她一直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之间还能回到从前那样,可是心里又隐约觉得好像不太可能,毕竟,过去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这次虽然没有猎到任何东西,但是下的套倒是效果不错,总共套到了八只兔子和两只松鼠。当她往通天宗违障碍走去时,天已经大亮了。 像往常那样,她先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特别的声音,于是她从底下的缺口爬了过去,站到了草地上,那里离她原来的家很近。 那所房子她们仍然保留着,因为这是母亲和妹妹的住所,虽然她们现在都跟着何荷幸福地生活在胜利庄,但是如果哪一天何荷突然亡故了,她们就还是得回到这里来。 至于现在嘛,何荷才是唯一真正还在使用这座小矮房的人,而在何荷心中,她是在这里长大的,这里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家。 她走进小房子,脱掉父亲的旧皮大衣和柔软的旧靴子,换上了更为高档些的羊毛大衣和靴子。 尽管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是她还是想在厨房里静静坐上一会儿。 土灶里已经没有柴火了,桌布也撤掉了,一切都显得那么颓败,连空气都是清冷的,何荷莫名觉得哀伤。 过去她们的日子虽然很穷,但是在那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里,她更清楚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拼搏的意义,而现在的她虽然富有而且出名,但是却惹来了九宫城当局者无比的嫉恨。 何荷真的很希望能回到从前,回到从前那虽然清苦却又安全自在的生活。 后门传来小猫的哀鸣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打开了门,看到了何丽养的黑白猫。这家伙几乎与何荷那样不喜欢胜利庄的新家,总是趁着何丽去府学学习的时候溜到这个老房子里来。 虽然何荷以前并不喜欢它,可现在却发现她们之间有了新的共同点。 她让它进来,喂了它一条鱼干,甚至还在它头上摸了摸。 “你也和我一样恋旧,是吧?还是在这里更自在,对吗?”何荷问道。 黑白猫拱了拱她的手,要她再摸摸它,可是何荷想走了。 “走吧,小朋友。” 她用一只手抱起它,另一只手抓住猎物的袋子,走到街上。猫一下子从她手里挣脱了,消失在灌木丛中。 鞋子踩在煤渣路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她穿过几道巷子,绕过几家的后院,很快来到陆青家里。 陆青的母亲陆大婶正弯腰在水井边洗衣服,她从窗户里看到了何荷,就在围裙上擦干手,到门口去迎接她。 陆大婶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伟大母亲。矿上发生的那次爆炸不仅夺走了何荷的父亲,同样也带走了她的丈夫,撇下她和三个孩子,还有她腹中的婴儿。 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