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何荷想,这个人准就是那个边梓文。 先前听那仨的谈话,还以为来到的会是什么长着三头六臂的通天角色呢,但他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免让何荷吃惊。 他的头发很顺滑,是自然黑色,穿着朴素的白色长袍,唯一的修饰就是轻描的亮金色眼线,在他的黑眼睛里映出了斑点。 尽管何荷讨厌九宫城和他们的恶俗,但她还是情不自禁觉得他挺吸引人的。 “你好,何荷,我是边梓文,你的技师。”他说话很轻柔,没有九宫城人所具有的那种矫揉造作。 “你好。”何荷挤出来个笑脸,大着胆子说道。 “给我须臾好吗?”他问。继而他围着何荷看着,仔细地打量着。 “谁给你梳的头发?”他问。 “我母亲。”何荷说。 “很漂亮,和你的外形搭配得很完美。她可真是个心灵手巧之人。” 何荷原来以为自己的技师会是一个华而不实、极力扮作年轻小伙子的中年男人、一个自高自大目中无人把她当做盘子里的肉的人,可是边梓文看起来与她想象中的很不同。 “您是新来的,对吧?我以前好像没有见过您。”何荷说。 大部分的技师都是熟悉的面孔,给不同的“血祭”服务,有些人的面孔她都见过好多年了。 “是的,这是我第一次为天命之战做事。”边梓文说。 “所以他们让你管通天宗。”何荷说。新来的总是为他们通天宗服务,因为这是最没人想要的一个门派。 “不,是我要求的。”他说,没有进一步解释,“咱们聊一聊,好吗?”说着自己往前走去。 何荷跟在他身后,穿过一扇门,去到一间会客室。两张红色的木椅隔着一张小桌子对面放着,房间的三面墙壁上都没有任何装饰,有一个整面的水晶墙,从那里可以看到外面的城市。 从室外的光线看,此时应该正是中午,晴朗的天空此时变得阴沉沉的。 边梓文邀请何荷坐在一张木椅上,而他则坐在对面。 接着,他按下了桌旁的一个机关,桌子从中间打开,从里面升起来另外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放着他们的午饭:有烤鸡,小绿豌豆、水煮鱼,东坡肉,大白菜,还有两盘甜点。 何荷心里暗想,住在一个只要一按机关饭菜就会出现的世界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自己为一日三餐而在林中奔波的时间,要是在这里又该怎么打发呢?这些九宫城人除了每天吃喝玩乐、打扮自己,等着几个“血祭”被运到这里送死以供他们消遣,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做呢? 何荷抬起头,发现边梓文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吧,对你而言,我们很可鄙吧。”他说。 何荷大吃一惊:是他从我的表情看出来了?还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不过,他没有说错,他们这些人,就是一帮可鄙而肮脏的家伙! “好吧,何荷,”边梓文说,“关于你在揭幕仪式上要穿的服饰,我和同伴宁海珠,她是你的同伴周子斐的技师,我们目前的想法是让你们穿上漂亮的能反映你们本门派特色的服装。” 在揭幕仪式上,每位选手都要穿上反映本门派主要发展特色的服装。比如:玉虚峰是以种植农作物为主,凌云教是以渔业为主,玄都派则是武器打造业,而通天宗则是煤矿业为主。 这就是说,周子斐与何荷要穿采煤矿工的服装式样。因为矿工宽大、耐穿的衣物不太适合这种场合,所以通天宗以往的选手通常穿着比较合身的服装戴着帽子和手套。 有一年,他们的“血祭”浑身chiluo,全身涂满代表煤炭的黑色粉末,显然,这种装扮非常糟糕,难以赢得观看者的喜爱。 而这次,何荷心里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么,我要穿矿工的服装咯?”何荷问道,心里祈祷着不要太难看了。 “嗯,也不完全是。是这样的,我和宁海珠都觉得矿工的服装以前穿得过多了,没有人会记住你。我们要做的就是让通天宗的选手令人过目不忘。”边梓文说。 “天,该不会是让我全身chiluo吧?”何荷心想。 “我们会着眼于煤炭而非煤矿上。”边梓文说。 “有什么区别?”何荷心想。 “你想想,煤炭是干吗用的?用于燃烧,是吧?”边梓文说,“你不怕火,对吧,何荷?”他看到何荷的表情后露齿一笑。 两个时辰后,何荷穿上了揭幕仪式上要么最轰动、要么最死气沉沉的服装——造型简单的黑色紧身服,从脖颈束到脚踝,亮闪闪的及膝黑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