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到了放出去的日子,此时他的脸上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气势嚣张,整个人像是被拔牙的恶犬萎靡不振。 临走前他去看望了下钱玲,总归对方的孩子是他的。 钱玲因为是孕妇,得到了公安们的特殊照顾,脸色还算不错。见到王刚之后,瞬间扑了过去,“刚哥,我可算见到你了。” 见王刚目光阴郁没有往日的亲热,钱玲的心里一个激灵,害怕对方因为被抓的事埋怨她。 她讪讪地笑了笑,拿起来王刚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刚子哥,你跟咱儿子打个招呼。” 钱玲的肚子月份浅,摸下去没有什么感觉。不过王刚的怨气消散不少,说到底,他被抓都是王玫的错。 王刚通过钱玲才知道他娘因为帮他报仇被抓到了警察局,顿时炸了,他握紧拳头,恨不得现在立刻出去报复那个贱女人。 他被抓来这里改造,没有任何人看望,一心只想瞒住老家的人,最后不但没瞒住,亲娘反倒被抓。 另一边,王刚冲公安赔笑,成功申请到去看望黄如的机会。刚走进去,黄如拉住他的手痛哭流涕,万万没想到临老被抓进警察局,出了这等丑事,以后该如何回村? 当王刚问到到底是怎么回事时,黄如气势汹汹地将王玫和沈兰亭的事告诉了王刚。王刚一皱眉,一言难尽地站了起来,“娘,你老眼昏花啦,人可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技术主任,能看得上结过婚的农村妇女。你把他得罪了,我该拿你咋办!”他在原地来回踱步,“他那个眼镜多少钱?” “一百五十多。” “你哪还有工作,房子都被收走了。刚子,你以后不会真要回去种地吧,你从小没做过农活,吃不了那个苦。” “我回去求求师傅给厂子里说说,我不信了,我在厂子干了这么多年,真的一点情面也不讲。” 此时的王刚虽然自知无望,但还是死鸭子嘴硬地说道。说着说着,他的拳头重重地捶在旁边的墙上。王玫不但把他大好的升职机会没了,现在工作房子全部一干二净。 黄如心疼得将王刚的手拿下来,她就是个农村老太太你让她撒泼打滚骂人可以,此时此刻也没了法子,骂骂咧咧道:“天杀的王玫,老娘当初不该买她。” 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把黄如弄出来,她是只有赔了钱才能出去。 外面的阳光正好,钢厂的值班人员眼睛半眯着打哈欠,他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准备喝口水清醒清醒。 一道人影此时正往厂子里进去,值班人员瞬间清醒站了起来,上前拦着王刚不让对方进去。 笑话!王刚乱搞男女关系可是被厂子里点名批评,并且专门说像这种人不能放进去,省得破坏厂里的风气。 王刚被挡在门外,任他如何恳求也不能进去,完全没有不复之前顺通无阻的时候。 见值班人员油盐不进,王刚的牙咬得咯吱响,想当初他没出事的时候,每每上班下班对方都会亲切的打招呼,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最终他只能在原地咆哮。 见王刚的谩骂声引来许多围观的人,值班人员嫌弃的皱皱眉头。怕事情影响不好,只能赶紧叫沈兰亭出来。 “主任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同一个老太太计较,她是老眼昏花啦。” “你如此有才华,家世还好如何看得上王玫那个贱女人,你被冤枉心里生气也是应该的。” “说完了吗?”沈兰亭按了按眉心,对方喋喋不休一大堆,属实有些聒噪。 “主任你一向平易近人对手下人也好,我才过来求求你,这一百多块钱我实在拿不出来。” “我再说一遍,什么时候把钱还过来,公安才会放人。你这样说,活该我的眼镜白白坏掉?” 沈兰亭在厂子里的形象一直是温文尔雅,说话间也总带着淡淡的笑容。王刚觉得,这样的人好说话,他试探道:“要不然,您跟厂长商量商量让我重新回去将功赎罪,我得有钱才能还啊,是不是主任。主任你若是救了我这一次,你就算以后要了我这条命也无妨。” 能有本事让他回去的只有厂长和面前的人,王刚厚着脸皮开口。 “我现在已经被那个女人逼得无路可走……” 沈兰亭的目光深了深,语气透露一丝烦躁,“你可真够厚颜无耻,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可是我现在身无分文,总不能让亲娘在警察局关着吧,你得理解理解我。” 沈兰亭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眸子冷了下去,“我现在一点不想理解你,作为一个男人你真够逊!我出来见你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你请吧,现在你不是钢厂的员工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