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时间掐得很准,刚把车驶入总部大楼前的门厅,就看见老板司盛出从专属电梯里出来。 他这次相当低调,身边并无别人陪同。 小余为老板打开车门,待他坐好之后,自己又绕回到驾驶座。 司盛在后面报了一个郊区的地址,小余有点纳闷,据他所知,那一片很荒芜,村落安置房居多,好像没有集团的生意。 他心里犹自在打官司,就听到老板很克制地敲了敲后座,见到小余回头,司盛指节在手边的嵌入式车载冰箱上轻叩,不紧不慢地安排道: “再拿些水过来。” 小余愣了两秒,最终还是应下了,飞快地开门下车,不多时,手里搬着一箱进口冰川水走过来。 本要放在后备箱,谁知后座车窗被按下,司盛吩咐,“放进来。” 小余开的车因为常做商务用,除了集团高层,还经常接待贵宾和合作伙伴。 因此,后座的车载冰箱里会有专人定期更换香槟红酒和进口冰川水,供贵宾在车上取用。 他方才心里还在嘀咕,明明用车时检查过了,冰箱里备有水的,怎么还需要那么多。 要给谁喝? 车子上了主路,小余才后知后觉发现,老板有点不对劲。 他一直在喝水,那种据说一瓶好几百的冰川水,老板几乎是半分钟就能炫一瓶。 车载冰箱里放的那几瓶,很快就被喝完了。 小余时不时就从后视镜里观察一下,心道,下一秒老板会不会要求上卫生间。 但是,半小时后,小余没有等到老板上卫生间的诉求,却发现了另一件不对劲的事。 司盛喝水时,动作很急迫,几乎每一瓶水都是仰着脸,拿起瓶子垂直对嘴猛灌。 有好几回,小余都看见那瓶身不稳,有水从嘴唇和瓶口的位置溢出来,流到嘴角和下颌。 不对劲之处就在于,那些溢出的水并没有再接着往下流到脖子和衣领上,反而是在皮肤上略微滑动,之后就像被海绵吸收了一样,了无痕迹。 小余倒是没往灵异那方面想,只是想起一个同事那里听来的,关于老板的小八卦。 据传,他老板司盛幼年时期曾经意外落水过,差点没命,之后就有了一点恐水后遗症。 司氏老员工私下都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曾经有一场酒局上,有不长眼的服务生不小心打翻杯子,有水珠溅到老板脸上。 据说老板当即就十分紧张地捂住脸,在酒局刚开始就在年叔的陪同下匆忙离开,再也没出现过。 虽然听起来很像谣传,但在集团工作这么多年,小余确实没见过老板身上沾过水,也没听或者见过他游泳,甚至连酒局宴会他也很少参与,毕竟是首富,到了这个地位,去不去酒局饭局,全在他自己。 车内气温有点低,小余发觉老板露出的那截手腕和手掌泛起的青色更重了。 “小……余,你前天刚过完三十五岁生日。” 冷不丁地,后座上传来老板的声音,不是疑问,是陈述的语气。 小余:“……” 他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老板,后者头微微低垂,在后视镜里只能看到微微勾起的唇。 唇色有点深。 小余莫名其妙打了个寒噤,“是呢,司董您竟然记得我的生日。” 心里多少有点受宠若惊,这位可是司氏掌舵人,首富诶,全国上下多少人竞相叫爸爸的人物,他居然记得自己生日。 后座的人动作不变,唯独唇角笑意在加深,“我特地查了查,才找的你,你很……好。” 小余:“……” 口气怪怪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老板的话里透着一股喜悦,猫看到小鱼干那种喜悦。 小余觉得没法接话,干脆带着感激笑出声,权作回应老板的特别关注。 小余出身农村,父辈都有些迷信,一直说他八字不好,是什么四柱纯阴命格。 很小的时候,小余就记得算命的说:孤阴不生,独阳不长。 他还记得幼年的时候,看见过一些装扮怪异的人还有半透明的影子,父母得知这些,就找了镇上的神婆给他看病。 神婆说他这种命格,姻缘不太好,长寿却多病,唯独事业运好些。 他成年后,连带对自己的那些见鬼记忆也是半信半疑的。 但到了现在,确实还是孤寡一人,体质也不太好,能说得上的只有在司氏的工作还算体面,自己也有一些积蓄。 所以,他老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