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一般,睖睁着眼瞪着自己的父皇。 “陛下息怒啊!” 旁人跪倒在地连连惊呼,而许久都未出声的楼玉生连忙叩首,哭喊了腔调道:“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啊陛下!今日之事的确错综复杂。不过眼下看来,许是敬王殿下因伤取药,但无医者经验导致制药不成反而不小心制成了毒药,又意外撞上陛下的丹药才有了今日之事也未可知啊!无论如何都恳请陛下保重龙体,切莫动气呐陛下!” “意外?哪来那么多意外!意外他刚好撞上了朕的丹药?意外他的药分明都已经泼洒到了朕的丹药上,他还喝的哪门子的药?他还哪儿来的药喝?!若是意外,他还将此事隐瞒不报?这是意外?!” 元贞帝声声怒斥,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龙威怒目一直审视着敬王,敬王瞳孔惊缩,浑身开始颤抖,元贞帝一把松了他衣领,转身威坐在榻上。 “你道他不小心!那他是如何不小心知道了太医院有乌霜此药?乌霜专为医治贵妃小产落下的病根而进,此等后宫之事偏偏就叫他知道了去?既是取药医治腿伤,为何就只制乌霜不加祛毒的其他药材?且又如此巧合地撞上了朕的丹药,分毫不差?太医明明说将药制好再给他,他却不肯,又给了他祛除毒性的辅药,他却未用,他是打算毒死朕还是毒死他自己?!” 最后一句元贞帝几乎已是怒不可遏地从胸腔中吼出,声音几近咆哮。 雷霆天威已下,敬王难掩惊恐,顾不上烧得火辣的半张脸,带着哭腔叩首就道:“父皇!父皇你听儿臣解释,你听儿臣解释啊父皇!” “解释?”好容易元贞帝压下方才暴怒的气势,冷冷一笑,“既无医者经验还敢擅取剧毒之物制药,居心何在?毒染丹药,却隐瞒不报,你可知朕服用之后险些丧命!” 敬王猛地抬起头望向元贞帝,瞳孔惊缩,眼中也似失了神一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父皇!父皇我真的不知道,儿臣真的不知道,我真的没有啊!” “你没有?若不是刘愈冲撞朕的丹药被发现,便会让朕在内的所有人都怀疑是天师门要谋害朕性命,若不是今日元璟也在,朕与他都不信天师门将门之后会行此悖逆谋反之事。这背后的种种缘由布局,这一番天衣无缝的金蝉脱壳可见布局之人心思缜密,是何样的深沉,真真叫朕心寒至极!逆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元贞帝此刻再难捺怒火倾涌,抬手怒指向敬王,只是极度的愤怒之下,手也跟着颤抖,怒眼之中虽露了杀机,却也露了哀怜。 “父皇!” 眼见元贞帝盛怒难压,而敬王又是此般模样,宁王眼中隐忍已久,扑通一声磕在地上也再叩首:“父皇息怒!儿臣觉得今日之事干系重大,皇兄平素一向最是敬重孝顺父皇,不似儿臣体弱又愚笨,从来替父皇分担不得什么烦忧,兹事体大,或许此事其中真的另有隐情,还请父皇多少听皇兄解释几句罢。” 宁王恳切俯首,片刻停顿,元贞帝看着敬王脸上那道深红的巴掌印,疲累般地略松了眼中怒气,神色依旧冷峻威严,厉声道:“看在你弟弟给你求情的份上,说,你作何解释!” 敬王不曾去看宁王,眼中犹噙着泪花,赶紧起身端跪着解释:“父皇!儿臣派刘愈去太医院取药是真,但儿臣真的不知这乌霜如何制得!儿臣只是今日刚好入宫看望母妃,且一直待在雀翾宫内陪母妃下棋,是......是母妃见儿臣腿伤一直不得好心疼儿臣,才提到了太医院有乌霜可以制药医治,儿臣便派刘愈去太医院求了此药,母妃也是出于心疼儿臣才让儿臣知晓了此事,儿臣便去求取!” “至于如何将乌霜制错了汤药,如何没有加其他祛毒的药材进去,儿臣也不得知啊!许是替儿臣熬制汤药的宫女春儿不小心为之,且儿臣又怎会想到刘愈端药时会如此不小心冲撞了父皇的丹药,儿臣不知他竟然敢擅自将此事隐瞒不报,更不知父皇险些因此伤及性命,儿臣真的一无所知啊父皇!请父皇明察!” 敬王言辞恳切,仿佛恨不得把心窝子掏出来,可字里行间却是漏洞百出,听得元贞帝刚稍有缓和的怒火一瞬又腾了上来。 “一无所知?好一个一无所知!一无所知你不明乌霜如何制得那你又怎会用此来医治自己腿伤?你不要告诉朕你是打算毒死自己!一无所知你的亲信刘愈为何不上报?一无所知你缘何不直接让太医院制好了汤药给你即可?一无所知你会将炮制方法如此复杂的剧毒之药交给一个毫无经验的宫女去做?” “宫女制药乌霜即便弄错了制法弄错了剂量,也总该有其他药物在里面,又怎会完全不加祛毒的药材直接制得乌霜汤药?庄太医在你的亲卫刘愈取药之时,就连同祛毒的辅药全数给了他,对此你又作何解释?” “自你受伤,朕就让你一直在府中休养,暂且不必再进宫参与朝政,如今你伤势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