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成出关之后,便连下数封挑战书,独身一人连挑江湖八大门派,凭着他那门阴邪毒辣的天残绝连连得胜,而后便在江湖上有了声望。 天残派崛起之初,独孤绝便收了一帮江湖恶棍传授天残绝,而后声势渐壮,便大肆收受弟子,来者不拒,网罗了一帮江湖败类四处打压别的门派。 说是打压,便是对方若肯低头服从便可暂且活命,若有不从,便被独孤绝屠戮整个门派,一时间在江湖上迅速刮起一股血雨腥风,天残派也在江湖上迅速站稳了脚跟。 后几年里,天残派成了气候,又内分出十二堂主,皆是独孤绝精挑细选出的有练武慧根又同他一样狠厉毒绝之人,又亲授他们武功。 除此之外,这十二堂主又各有各的狠辣之处,杀人放火形同吃饭喝水,合创了整整一百二十七种死法,对不顺从天残派的人无论男女老幼,皆用残忍至极的一百二十七种死法折磨至死,手段极其阴毒残忍,所到之处着实让人闻风丧胆。 而掌门人独孤绝生性多疑,行事隐秘,狡兔三窟,独孤绝时常将门派位置四处迁移,寻路无门。 故而这么些年下来,连天残派究竟在何处都根本无人知晓,每每在江湖上犯下大事便迅速隐去踪迹,连朝廷派出的密探也无法追查,更莫说围剿,便是一直如此作恶逍遥。 众人没想到这帮怪异嚣张的江湖客竟是天残派的人,怪不得这般嚣张目无王法,只怕要生祸端。 而楚南寻也终于在瞬间神色俱变,紧握着佩剑的手不觉间亦微微颤抖,只是这时,他身旁的自家兄长反倒将手搭在了他微微颤抖的手上。 “如何?你想怎么死?想好了没?” 黑衣男人极阴沉地笑了笑,丝毫不掩眼中狠辣,阴毒之处竟还含着几许满意期待的神情,扭曲的眉眼阴勾到一块儿,活像只活了几十年的老秃鹫。 事已至此,楚南寻原以为这群人不过是江湖上的草寇,不想却是天残派的人,瞬息间思忖,他看了看犹不曾抬首的昆玦,又看了看自己。 终究咬牙道:“尔等天残派作恶多端,残害无辜,连手无寸铁的百姓都杀,早已是罪大恶极!既今日我已经得罪于你,你便只朝我来便是,与旁人都不相干!我楚南寻虽只是个毛头小子,却也知善恶是非,天地正气,不畏暴徒,不惧生死!” 黑衣男人哂笑,好一个不畏暴徒,不惧生死,都是狗屁! 而楚南寻话音刚落,他身边年长些的男子也再按捺不住,对着他怒目圆睁厉声吼道:“南寻!你怎能如此冲动!你这是在白白送死!” 同桌其余两个少年亦是急得直跺脚,皆站起身直拉住楚南寻,欲让他放下剑来,不可如此莽撞。 一时间,酒楼内几乎听不到呼吸的声音,满堂食客无一不面色苍白,眼里惊慌与恐惧交错,动也不敢动。 老板娘更是大汗淋漓,她原想着是些寻常恶霸,却不想竟是那无恶不作的天残派,心觉月满楼今夜怕是要翻天了,便递了眼神给一旁的小二支会他去报官,却未曾想不知何时,大门竟已被天残派随行的两个黑衣人把守住,满含杀气地瞪了她一眼。 无奈,老板娘眉眼惊惧着只得把报官的念头收了回去。 虽被自家兄长怒喝,楚南寻却仍不甘示弱。 他皱紧眉头,心知到了这个地步不定能挽回,但今日之事他又何错之有? 只能似已离弦的利箭,开弓,便再无法回头。 “今日之事,明明见人落难,大家却都只愿独作壁上观,这算什么?今日他人受难,我虽有剑却未挺身而出,若是明日轮到我了呢?到时是不是就会指着旁人的鼻子说旁人人心寒凉?” 想通了这些,他忽地沉静道。 又同自家兄长解释:“我意,本是不欲遇上任何为非作歹之人还要任他宰割,更不欲见恶贯满盈者残虐百姓。”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脚就踢到了铁板。 他只当今夜是初到浔阳镇一个寻常平和的夜,不该有这些人的出现。 楚南寻神色复杂,眼底也落下几许落寞跟懊恼。 只是那懊恼并不是恼自己怎地强出头,而是恼自己不够强大,不能将眼前的黑衣人直接压倒,否则便不会让自家兄长跟弟弟们都惊忧不已了。 “事已至此,今日这些人既来了,便是他们不去欺负这位公子,也可能会去欺负在座的任何一人。他们没看上那一桌,也可能看上我们这一桌,可能看上任何一桌,届时,又当如何?” 话至此,年长些的男子眸光隐忍,其余的两个少年也跟着认真思虑起楚南寻的话。 周遭众人也被这番话敲打,面面相觑,眼底羞色涌动,却又钦佩于楚南寻年纪虽小却不惧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