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走到哪里,性命始终操控在他手中,不定什么时候说漏嘴了,当场毒发身亡! 这世间奇毒颇多,如鸢行走江湖这么久,不是没见识过。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识时务者为俊杰,想着自己这人没别的好处,就是过分听劝,如鸢咬了咬牙,若横竖都是死,早死不如晚死,当即起身,乖谨地冲他秉手一拜。 “江湖儿女行走江湖,谁还不是个不惧生死的好儿郎!” “我虽不怕死,但壮士你三番两次救我不假,有恩不报实非君子所为,既如此,我答应你,典身就典身!” 牵制什么的就算了吧,谁不想多活两天。 恍惚间,她大义凛然,豪气干云,没瞧见昆玦霎那愣怔。 他眼里冷光倏地停顿,不对,难道是他说得还不够清晰明白? 这样两条路,难道不是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吗? 守口如瓶,跟奴颜婢膝一辈子还随时可能惹得他不快丢了性命,这两厢比比,哪个更简单更有益处,不是一目了然? 牵制一事,他只是故意拿来吓唬吓唬她好镇住她罢了。 如鸢不知他心里这许多狡诈诡谲的心思,只抬头见他的脸色倏忽沉了下去,仿佛有些匪夷所思,又仿佛有些古怪。 昆玦盯着眼前那张不过才见了两日的清癯容颜,本以为一眼望穿,此刻却忽地有些看不明白。 那张脸看似清癯瘦弱,小心翼翼,露出随时都保命为上的乖谨,实则眼神额外清明,好像对这凡尘一切拘人处都并不是真的畏惧。 “你确信你要选前者?” 他眼角微挑,如鸢心底冷哼。 废话,我可不傻,你刚刚说后者的时候分明眼睛都红了! 瞎子都能看出来那分明是危险的信号,下山一路看似生路实则死路,留在此处当个奴婢多少还能多活两天。 “壮士你都说了,毕竟是我自己替自己想出来的路,你放心,我绝不后悔!” 她还是那般大义凛然的气势,实则心底哀怨地笑了笑。 自作孽,不可活啊! 昆玦挑眉,也看出这层意味。 “既然你答应了,空口无凭,那便定个契约吧。” “契约?” 如鸢不解,心里倏地打鼓,原以为这话只要说定了便成,没想到还真的这般正式。 若是定了白纸黑字,那她以后岂不是受人所制,半点自由都没了? 昆玦点点头,事已至此,他倒是要看看,她能在这荒山野岭里,待多久。 “别啊壮士!我楚如鸢说的话说到做到,咱们真的没有必要白纸黑字定一纸契约!” 明明方才还怕死得紧,说着不后悔,眼下就作此状,昆玦冷睨着她似笑非笑,“口说无凭,你们凡人一向狡诈,出尔反尔那一套我早已见怪不怪。在我这里,当立的誓约要立,当定的契约自然也要定,如此而已。” 如鸢实在有些急了,他怎么就不明白,典身为奴当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霎时便带了哭腔:“我真的不骗你!若真是一纸成书白纸黑字,我就从平民入了奴籍了!那官府就得管着我,且奴籍是被人瞧不起的,任人宰割任人欺凌。” “我这里没有什么奴籍不奴籍,既成了我的人,除我之外便没人能管得了你,旁人自也不敢动你。此契必须要定,不必白纸黑字,我自有一套更好的法子。” 如鸢还没来得及问他什么更好的法子,便被他一把拉近跟前。 “你干什么?杀人偿命啊你可别乱来!” “这不是你自己替自己搏出的生路吗?你想反悔?” 昆玦哂笑着一声反问,余光中窥探着她的神情,一句话便扎到了她心坎里。 如鸢止了挣扎,一时顿住,反悔她倒是不太敢...... 罢了,可能这就是命吧,何况还是自己选的...... 咬着后槽牙,她点点头,不再往后退。 这命认得倒是快,昆玦哂笑,毫不犹豫地划破她右手食指,殷红的血珠子立马渗了出来。 如鸢不知他指尖怎那般锋利,骇得眉眼直跳。 凝眸间,昆玦看着殷红的鲜血,眼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抬起她渗血的手指径直按在自己唇上。 “你你你......” 猝不及防的动作教如鸢心惊胆战,万不知他这是什么怪癖。 然昆玦只是轻轻一抿,眼底对她鲜血的滋味也不甚满意,接着又划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