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轻声笑着, 望向面前一身素衣的女郎。
“宴会也散了,若是姜姐不介意,在下同妹一同送姜姐回府吧。”
司洛水挽着姜婳的手,轻声道:“便让我们送你回去吧, 如今夜深了。”
其实姜府的马车就在外面, 司礼口中的送,也只是姜府的马车同司府的马车一同, 看着热络的司洛水, 姜婳到底没有拒绝。
见她应下,司洛水轻笑了起:“听说远山寺很灵验,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到后了,能够同姐一起去远山寺,我很开心。若不是明可能下雨,我们便能明去了。”
姜婳听着一声一声‘姐’,不由应道:“唤我姜婳便好。”
司洛水立刻声道:“阿婳。”
一旁的司礼微笑着看着,见到这一幕, 不由笑着道:“好了洛水, 守些礼数,若是被父亲看见了, 定是得训你两句。”
虽然是这么说,是司洛水也只是轻嗔了一声。
司礼对着一旁淡着眸的谢欲晚鞠了一躬:“谢大人, 我们就先回府了。”鞠躬时,他水蓝色的衣袖不心盖到了桌上的锦盒上,到收回手时,锦盒被衣袖带着, 一下子摔在地上。
“砰——”
周围人都听见了清脆的一声响。
谢欲晚淡淡地看着个地上的锦盒,他似乎应该说什么, 却又觉得没什么了。他没有太管顾锦盒,沉默一瞬,起身便走了。
雪白的衣袍从姜婳面前拂过,姜婳一怔,忙起身绕过桌子去拾锦盒。恰巧司礼也弯下身去捡,两人的手不心碰到了一切。
司礼很抱歉的模样:“对不住,是在下不心。”
说着,被他拾起的锦盒被打开,里面是碎成数截的玉。碎玉零零散散地堆在锦盒中,适才一打开,好块碎玉就顺着砸了下去。
又是“砰——”地一声。
原本就是碎了的块玉顿时碎得更彻底。
远处的谢欲晚转身回望,只看见了姜婳和司礼两人乎叠在一起的影。漫的烛火下,他怔了一瞬。
姜婳下意识向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只见到了他转身离去的背影。
司礼还在道歉,司洛水也过帮着捡。
姜婳本想说什么,司洛水就轻声“呀”了一声,鲜红的血珠从司洛水的指尖冒了出,看起应该是拾玉的时候被刺到了。
姜婳忙从怀中拿出帕子为司洛水捂住,帕子很快被血珠染红。司洛水还在为哥哥抱歉,姜婳望着一地拾不起的碎玉,轻声道:“算了吧。”
对于她还是谢欲晚而言,这都只是一块玉罢了。
司礼也在道歉:“是在下太不心了些,实在未想到衣袖能将锦盒挥下。改在下一定上门赔礼道歉。”
话说到如此份上,姜婳也不好再说什么,望着地上的一片碎玉,声道:“没关系的。”
一旁的丫鬟为司洛水包好手指,手指处理好之后,司洛水又走到了姜婳身旁:“阿婳,对不住,我府中有许多这样的玉,明我寻一块好的给你。只是不知道这玉究竟的什么形状,一段一段的,圆圆的,似乎也不太像玉佩。”
司礼也在一旁摇了摇头,轻笑着道:“在下也看不出。”
锦盒被司礼低了过,他低声抱歉:“实在是抱歉,这锦盒姜姐可还需要。如若不要,在下帮姐处理了便是。”
身后的晨莲第一次蹙了眉。
她望着地上的一地碎玉,看向了公子离去的方向。还未晨莲寻出寒蝉的位置,就听见姐轻声说:“给我吧。”
司礼便笑着将闭上的锦盒递了过去。
一众人绕着碎玉离开了静王府,外面的马车已经只有寥寥数辆了。姜婳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已经没有丞相府的马车了。
谢欲晚......应该刚才就走了。
一旁的司洛水已经过挽住她的手:“阿婳,我们上去吧。”
马车一路奔驰,后停在了姜府前,侍卫见到是她,忙迎上:“姐。”
同司洛水和司礼告别后,姜婳提着衣裙,迈入了姜府。晨莲在她身后,望着正驶远的马车,玩弄着手指尖的寒针。
姜婳拿着个锦盒,一路同晨莲回了院。
待到让晨莲下去后,她将锦盒中的碎玉倒了出。有些太碎了,混在一起,看不出原本是个什么。的确如司洛水所言,不太像一块玉佩。
烛火映着碎玉,姜婳又收了起。
轻声告诉自己,只是玉。
*
静王府。
望着满地的碎玉,谢欲晚眸中没有什么情绪。他只是安静地躬下身,将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