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姜婳出门戴了一方帷幔,遮住了自己的脸。
进了铺子,姜婳直接将手中的宣纸交给小二:“麻烦小哥按照这上面写的抓了。”
小二爽快应:“好咧小姐,半两银子。”
石从怀中拿出银子,递过去。很快,一包香料就递了过来。石接过来,向姜婳望过去。
姜婳轻轻点点,意思是他可走了。
才一转身,远处一道水红衣裙的女子就轻轻扬起了眉。姜萋萋轻声‘唉’了一声,笑盈盈地望着远处的姜婳。
隔着数道人群,姜婳亦抬望向姜萋萋。
长安的情她一早便派人打听了,不知是祖母还是谁,将她同于陈私奔的情拦了下来,对外只称她去寺庙祈福了。
当时同于陈出逃时,她便想到了这一点。小姐同人私奔,姜家便是不要姜婳这个小姐,不会任由这般丑闻流传出去。
所她逃的不算犹豫。
后来派人在长安打听,姜家对外的说辞一她所料,只说她去寺庙中祈福了。长安城没有谁会注一个不受宠的小姐去哪个寺庙祈福了,这件情自然而言就过去了。
此时,她望着姜萋萋。
姜萋萋亦笑盈盈地看着她,然后,状似无意一般拉了一下身旁女子的衣衫,娇声道:“二姐姐,远处那道身影我看着似乎有些熟悉,有些像姐姐呢。”
姜玉莹蹙起了精致的眉,不耐烦道:“祖母不是说她去寺庙祈福了吗。”
虽这般说着,姜玉莹还是顺着姜萋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那一道素白的身影就淡淡站在远处。
姜玉莹在看见她的那一瞬,眸中的厌恶陡然而生。姜萋萋唇边扬起一抹温柔的笑,轻声迎了上去:“姐姐。”
姜婳眸静静看着远处的两道身影,手轻轻地攥紧,停在原地。
她认真地望着姜萋萋,突然想起上一世,有个小奴仆指着地上的衣裳:“这......不是小姐的衣裳吗?”
那日宴会上,只有她因为姨娘丧,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裳。
那小奴仆道了一声,长安城中便人人知晓了,爬丞人床的她姜小姐姜婳。可为什么呢?
即便是素白的衣裳,同谢欲晚的衣裳交叠在一起,何能一眼便认出是她的。
远处那道水红色的身影越来越近,姜婳眸中浮现了一丝嘲讽的笑。
因为姜萋萋。
唯一知晓那张床上是她的人,便是姜萋萋。在姜萋萋的预想中,这原本是一个一箭双雕的计划。要破了姜玉莹丞夫人的梦,要顺带解决她。
只是未曾想到,那日谢欲晚护下了她。
姜萋萋便轻飘飘用奴仆的嘴,戳破她的身份,将情传扬出去。
什么‘有软肋’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姜萋萋要的是姜玉莹的梦破碎和她的身败名裂。
她前世不曾细想,同姜府有的一切,她都尽力避开。可这一世这些情再发生在她眼前,有些东西便露出了端倪。
比姜萋萋。
水红色的身影到了她身前,姜婳垂着,甚至小步地向后退了些。
姜萋萋温柔笑着,上前牵住了她的手:“姐姐,你不是在寺庙中祈福吗?好可惜,姐姐祈福了月的郎君,怎么......唉。”
姜婳怔了一瞬,望向了姜萋萋。
姜玉莹远姜萋萋两步,听见她这一番,倒没有笑。她冷冷地看着姜婳,明显还记得前宴会上的那杯酒。
隔得近些,姜婳看见姜萋萋的脖颈处,有一道细细的伤。
她很熟悉的伤,应该是被姜玉莹用钗环的穗子‘不小心’划伤的。她寻常一般垂着,手被姜萋萋看似温柔地挽住,远处石望着她,她轻轻摇了摇。
后面的情似乎就同她无了,从姜萋萋和姜玉莹的神情中,她知晓了一件情。她都为她前两月真的在寺庙祈福。
她垂着,没有说,马车悠悠地载着她回到牢|笼。
是第一次,姜婳从外面看这座不曾破落的姜府。它坐落在长安城最繁华的街上,深重的红漆,乌黑的瓦片,门前两威严的石狮子。
马车停在了府邸前,因为是姜玉莹出行的马车,府中很快就有人来迎接了。姜婳第一次被姜府的人搀扶着走下了马车,她静静地随在姜玉莹身后,垂着眸,一言不发。
姜萋萋同她一起走在身后,见姜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由笑意盈盈。
她温柔道:“姐姐别怪妹妹,妹妹曾为姐姐指了一条生路,甚至将这些年攒下来的银钱都给了姐姐,可是姐姐却一走了,实在辜负了妹妹。”
说着,她声音又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