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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朱平安赴任的第二十三天,这一日阳光明媚,天朗气清,日丽风和,朱平安依照惯例,依旧去臬台大人办公房间培养一下默契
往常朱平安一露面,臬台大人都会在朱平安开口前说一个“没”字。
不过可惜的是,朱平安和臬台培养了二十三天的默契,在今天被臬台大人打破了。
今天朱平安走到臬台办公房门口甫一露面,就看到臬台大人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热情的对自己招了招手,温声道,“子厚过来了,快快进来。”
o朱平安先是诧异了一下,继而脸上发自肺腑的露出了笑容。臬台大人打破了默契,那说明事情有了变化,那岂不是意味着粮饷有着落了。
“拜见臬台大人,下官又来给您添麻烦了。”朱平安步入房内,微笑着拱手见礼。
“哪里,子厚言重了,你这是对职责负责,本官高兴还来不及,何来麻烦。若是衙门人人都像你这样对职责负责,本官晚上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臬台摆了摆手,一脸温和的微笑着,将朱平安好好的夸奖了一番。
“衙门前辈皆是认真负责之人,下官这也是向前辈们学习。”朱平安谦虚道。
“子厚你就别替他们说话了,他们什么样,我这些年早摸得清楚。”臬台摇头笑了笑,然后又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在人后论短长,日后你就明白了。”
朱平安想要接着为楚雄他们挽尊,不过臬台没给朱平安机会,臬台接着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念念不忘的兵备粮饷,朝廷已经批下来了。”
果然如此
尽管已经猜到了答案,但是听到臬台大人说兵备粮饷已经批下来后,还是忍不住兴奋不已。
“兵备粮饷已经批下来了多谢臬台大人费心,兵备粮饷才能这么快批下来。”朱平安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连连向臬台大人拱手道谢。
“呵呵,其实我也就会写了几份申请而已,再说了,协助子厚整饬兵备,也是本官份内之事,子厚无需谢我。”臬台大人微笑着摆了摆手。
“自然要多谢臬台大人,若非大人担着责任,不厌其烦、不怕朝廷见怪的屡次三番向朝廷打申请,这兵备粮饷也无法这么快就批下来。”
朱平安坚持向臬台大人道谢。
“呵呵,子厚,你这次可是拜错庙了。这次朝廷之所以这么快批下来,都是托了徐阁老的福,本官可不敢居功。我听说啊是徐阁老在廷议倭患之时,提到了民团是卫所、新军的有益补充,尤其是在倭患严重的江南,要重视民团作用的发挥。也正是因为徐阁老对民团的重视,兵部才这么快批准了我们的兵备粮饷申请。”臬台大人微笑着说道。
朱平安闻言,嘴角微微扯起。果真是朝廷有人好做官啊,算算时间,自己向座师徐阶呈递信函也不过才过了十几日而已,抛除信函在途时间,信函到达座师徐阶手上也不过十日左右而已。再除去兵部有关部门决策时间以及兵部批示文函抵达提刑司的时间,估计信函送到座师徐阶手上后,座师徐阶当天或者隔天就不着痕迹的帮自己解决了兵备粮饷问题。
如此神速,不愧是座师徐阶。
而且,座师徐阶的处理方式也很艺术,很有政治手腕。如果座师徐阶直接对兵部施加影响力,令兵部关照自己,尽快批准兵备粮饷申请的话,或许会适得其反。因为,严嵩一党对兵部的影响力比徐阶深多了。自己当初得罪了严党,这在京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兵部的严党党羽不给自己下绊子都算好的了,怎么会让自己的兵备粮饷神情顺利呢。
座师徐阶是深知这一点的,所以他并没有采用这种适得其反的方式,而是在廷议时,在圣上面前点出了民团在的作用,特别点了下倭患严重的江南要额外重视民团作用的发挥。阁老发话了,圣上也默许了,六部等有司当然要提高重视并加以贯彻落实了,兵部自然不会例外。然后,兵部就注意到了江浙提刑按察使司提交的兵备粮饷申请,也没有多想,顺手也就批了。如此方式,充分体现了座师徐阶的政治智慧。
徐师不亏是徐师,朱平安佩服不已。
“这是朝廷下发的批示公文,子厚拿着去应天兵部列支粮饷就可以了。”
臬台将朝廷批示的公文递给朱平安。
朱平安双手接过批文,扫了一眼,发现申请的一万两粮饷,朝廷只批下来了五千两。
一万两都是自己担心朝廷不批准,压缩了又压缩的结果,五千两也太捉襟见肘了。
“朝廷财政紧张,能批下来五千两已经不错了。一般请示的预算,能批下来一半都算不错了。”臬台看到朱平安的表情,伸手拍了下朱平安的肩膀,接着说道,“子厚,须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初期带兵经验不足,民团人数不宜太多,以千人为限,这五千两粮饷,也足以支撑一段时间了。”
“大人见教的是。”朱平安微微扯了扯嘴角。
千人这点粮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