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薄如纸,吃法简单,味道鲜美。
从李大财主家出来,时间大体是正午左右,外面风雪依旧,朱平安只要一想到刚才吃的羊肉涮锅,就有一种舌尖春风的感觉,风大雪大也不觉得冷。
哼着奇怪的调子,斜背的书包里安静地躺着一本朱熹做注的中庸,朱平安迈着脚步再一次步入风雪中。
瑞雪兆丰年,在民间雪是丰年的征兆,每每当下雪的时候,总是农人高兴的时候。今年大雪,明年的收成肯定好,瑞雪兆丰年这句话经过了上千年的验证。堆雪人,打雪仗,滑雪等等等等,伴随着下雪接踵而至。但是下雪之后,也不得不面临着一个很尴尬的问题,那便是大雪封路,交通不便。
这个时候的大雪已经有一掌深了,走在路上特别费力。朱平安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风雪中踏上归路,忽然想到孙老夫子如今儿女不在身边,年纪也有些大了,扫雪是件很难搞的事情。于是,朱平安换了一个方向,该往孙老夫子家走去。
去往孙老夫子家也是轻车熟路了,蒙学这么多年来,朱平安没少去往孙老夫子家请教学问。
孙老夫子家距离李大财主家不远,走了大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孙老夫子家。孙老夫子也是家境殷实,土木结构的院子,在村里也算是中等偏上人家。
看过诸多的你们或许会有这么一个想法孙老夫子被朱平安的勤奋好学等等感动,认为此子非池中之物,要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他等等之类的。
呵呵,你们真是想多了,孙老夫子年纪都快六十了,女儿都四十多岁,就连膝下外孙女也早就成家了,只是膝下儿女成家立业都在镇上。孙老夫子和师母在一起生活,是举案齐眉的佳话。
孙老夫子家夜不闭户,可以直接走进去,院子里栽着一丛竹子,给院落增添了几分诗意。
走进门时,孙老夫子正在整饬自家的竹子。大雪风紧,积雪大风压弯了竹子,孙老夫子担心竹子会被折断,正拿着小扫帚帮着竹子清扫积雪呢。
“恩师。”朱平安进了院子,就对整饬竹子的孙老夫子拱手行礼。
“哦,是平安来了啊。”孙老夫子没有回头就知道是朱平安来了,有感而发的孙老夫子一边整饬竹子一边问朱平安道,“平安,对这竹子,可是有什么感悟啊”
对竹子的感悟
朱平安有些不太明白孙老夫子的意思,看向孙老夫子正在整饬的竹子,风雪压境,竹子仍倔强着自己的翠绿,自古就有岁寒三友松竹梅的说法,于是开口道“翠竹傲雪凌霜,不畏风雪,学生自当学习其风骨。”
孙老夫子闻言,放下扫帚,摇了摇头,“冬竹傲雪凌霜是没错,不过大雪飘洒,积雪落在竹子上。有的竹子坚韧不拔,硬抗积雪,怎么也不弯腰,最终会被积雪压断。还有一种竹子,它在落雪后会弯曲,静静等待风和日丽积雪融化,等到积雪融化,落在地上滋润了根系,竹子便会茁壮成长,挺拔如初。”
说到这,孙老夫子扭头看向朱平安,“平安啊,我们要做冬天里的傲雪凌霜的竹子,但是更要做第二种竹子,要能伸能曲,只要守着根就不会偏离本心留得青山在,才不怕没柴烧。”
“学生受教了。”朱平安受益良多,深深做了一拱。
孙老夫子摆了摆手,捻须道,“在此一节,吾甚看好汝,再过数月就是童子试,此次科考对汝而言,便是风雪之与翠竹,你可莫要被压折了。”
原来是孙老夫子担心这一点,担心自己在这次科考中发挥不好的话,担心自己会被失败打击的站不起来,于是就借着竹子提点自己。
“请恩师放心,平安晓的了。”朱平安立马下了保证,免得孙老夫子担心。
“嗯,这样吾就放心安矣。”孙老夫子开怀而笑。
“你这老头子,干嘛还让平安在风雪中站着,平安快来,尝尝师娘新泡的茶。”
师母头发灰白,却是收拾得干净齐整,身上也带有一股书卷气。
“呵呵,谢过师母。古有温酒斩华雄,今日也让我留一个温茶扫雪的名头。”朱平安面对师母的时候,要比面对孙老夫子轻松得多,憨笑着拿起院子里的铁锹、扫把等工具,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你这孩子”师母嗔怪。
孙老夫子捻须一笑,继续整饬他的竹子。
朱平安一开始扫雪的时候,手抓着扫帚还冷的不行,不过扫了一会后,热气便从身上蒸腾了起来,浑身也就热了起来。如果不是怕感冒,朱平安都想脱了衣服了。
没用多久,孙老夫子院子里的积雪被朱平安清扫了出来了大片空地,门外也清扫除了一条长长的路。
扫雪煮茶分外香,喝过师母的茶,拜别夫子,朱平安冒着风雪踏上归程。
朱平安一家原先居住的茅草屋,现在已经变成了青砖红瓦的两进两出的院子,朱父这些年牛车往来镇上和各村间,赚了不少钱,陈氏也是能持家的母亲,赚钱多了,也就将院子重新修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