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还是切了吧,我觉得反正也生完孩子了,切就切吧,就做了手术。”
陈凝点了点头。心想子宫肌瘤就算大些,也可以通过适当的治疗手段,来逐渐消除或者缩小它的大小,把它缩到一个安全范围里。除非是实在影响生理功能,比如月经上特别多,或者经痛严重,总之要到不得已的情况下,再去考虑摘除子宫,能不做,一般还是不要做。
陈凝给她诊过脉之后,又看了看她的舌,发现她舌质明显偏淡。颜色只比豆腐深了几个色度,看来这人没有内热。
殷处长见陈凝放下手指,怕他姑描述的不够清楚明白,就说:“我姑她时冷时热的,一天犯好几回,一犯病就像疟疾。但我觉得应该不是,因为咱们没人去南方,这时候也没有蚊子,应该不会得那种病。
陈凝笑着摇头:“应该不是,她除了烘执热汗出怕冷,还有别的症状吗?包括皮肤上的异常,也算。”
听她这么说,那女人忙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腰上和小肚子上的湿疹,给陈凝看:“你看,我这经常长湿疹,很痒。”
看到这里,陈凝已经完成了疹断,她转头看了眼正在做记录的周扬,问她:“患者脉细,舌质淡,阵发性汗出烘热且怕冷,有身痒和湿疹的情况,你说她这个病要怎么治?”
周扬努力想了想,但他还是想不出来到底用什么药方合适。平时背经典背医案时倒是挺顺利,真让他对着病人在短时间内说出子丑寅卯来,他脑子里就比较乱,一时半会抽不出正确的那根线条。
其实他很想答出来露一手,但可惜他一时想不起来,只好说:“没想起来,不过我感觉她这是表郁之证吧,你看她皮肤痒、寒热交错。但她不呕,所以她这个寒热交错不是少阳症…”
见他说不下去了,陈凝就说道:“你的方向基本都是对的,患者这是表郁之证,确实没传到少阳,不过是她这个表郁是轻症,用桂枝麻黄各半汤来解表郁就可以了。这个药量具体是怎么取的,还记得吗?”
殷处长看得出来,陈凝在趁机教这个小年轻,他便耐心地等着,没出声。
这个问题周扬倒是熟。马上答道:“说是各半汤,实际上用的时候是各三分之一,即桂枝汤和麻黄汤各取三分之一的量。”
陈凝笑了笑,说:“差不多,我再给她加上当归饮来走表止痒,这个药,对于血虚皮肤发燥导致的身痒,用处比较大,一会儿你记的时候,把这副药的成分都写出来。”
周扬痛快答应了,她也很快写完了药方,交给那中年妇女,告诉她:“这个药主治你现在的烘热汗出和身痒。治得差不多了,你还得过来拿药。”
“到那时拿的药主要是针对你这个肿瘤来做个收尾性的调理,因为你这个肿瘤术后还有一点残余,需要开点桂枝茯苓丸加味和消瘰丸以及其他药材。这个不是汤剂,到时候我会开药,让药房那边加工出一批丸剂来。”
中年妇女见她说得头头是道,一点都没有质疑她的治疗方案,接过药方,便准备下楼去拿药。
殷处长客客气气地谢过陈凝,带着那两个人走了,走之前,他还跟陈凝开了个玩笑,说:“小陈大夫,我觉得你这大夫当的,有时候跟破案一样,那么多问题,要是不问到点子上,真不好弄明白是什么病。”
陈凝也笑,说:“哪天我要是干不了大夫了,我看看我够不够资格去当警/察吧。”
殷处长笑意明显起来,又跟陈凝聊了几句,才把人带走。
他们走到走廊上的时候,他姑小声问她:“寒江,你跟这女大夫说话,挺爱笑的,平时都不怎么见你笑。”
殷寒江收起笑容,道:“跟她这样的人能正常说话,要是换个人,要么有事要求我,要么有目的,能正常说话的,真没多少。“
那妇女想了想他们家的情况,还真是这样,凑到殷寒江面前的女人,没几个没目的的,殷寒江躲还躲不过来。
殷家人走了之后,周扬把刚整理好的一叠病历拿了起来,跟陈凝说:“小陈大夫,一会你先去吃饭,我去把这些医案给苏副院长送过去,他今天就要一部分。”
陈凝应了一声,他就走了。到苏副院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消化科的翟主任刚从里边出来,估计刚才也是有事要找苏副院长。
看他出来,周扬忙问道:“翟主任,办公室里还有人吗?”
翟主任说:“当然有啊,苏副院长不就是?”
周扬:…
他只好说:“除了苏副院长还有别人吗?”
翟主任是故意逗他的,听到他这回表达得很精准,这才笑着告诉他:“没别人了,你进去吧。刚才苏副院长还夸你了,说你最近学得很刻苦,还让我跟科室里的年轻大夫说说,让他们也加把劲呢。”
周扬连忙摆手,说:“别介,翟主任,你让他们努力没关系,别把我捎带上,我怕回头他们想揍我。我这人体格子虽然还算不错,但双拳敌不了四手。”
翟主任笑着赶他:“别臭贫了,赶紧进去吧。”
周扬这才敲了敲门走进去,他进去的时候苏副院长正在快速写着材料,屋里有一股烟味,估计是一边思考一边在写。
看到周扬进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