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乐极生悲,说的就是林七言这种情况。 她气呼呼的抹了一把脸,然后朝地上胡乱抓了两把雪,大喝一声,企图靠气势压过对方。 但她嘴都还没闭上,又被祁竹溪准确无误的砸了一团雪在嘴里。 林七言:“…………” 看着她那副呆愣愣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祁竹溪简直快要笑倒在雪地里了。 他就趁着这个机会,逮着人的欺负,松松的雪团砸的林七言满身都是。 “还玩吗?” 他掂量着手中的雪团,挑眉笑着问林七言,志得意满的模样看得她更气了。 “哼!” 她话也不说,闷闷的往祁竹溪的方向走。 后者还以为她生气了,一时之间宠溺地轻叹了一声,极为熟练的道歉。 只是话都还没说出口呢,林七言忽然提了速度冲过来,看样子是要冲到祁竹溪怀里。 莫非是要像往常那样,扑过来缠住他,生气的到处咬人。 祁竹溪眸底的笑意简直要溢出了。 他伸开手臂却接人,甚至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的意味。 因为他知道,他的七七根本舍不得咬他,即使被他欺负的再厉害,也只会气呼呼的含住他的软肉用牙齿装模作样的磨一下。 她以为这是惩罚,可这点力道对于祁竹溪来说,更趋近于调情还差不多。 祁竹溪愉悦的眯了眯眼,正打算接住人呢,林七言忽然超过他直奔他身后。 “砰”的一声闷响,观赏松上落的雪哗啦啦的往下掉。 而站在最下面的祁竹溪被盖了个正着。 他脸上表情都有些空白,甚至还在维持着张开手要接人的姿势,就被大雪淋了全身。 “呀哈!正义从来都不会被打败!接受制裁吧祁贼!!” 祁竹溪:“……” 林七言浑身也被雪压了个正着,但她瞧见祁竹溪也吃瘪之后瞬间气势大涨。 整个带雪的粉团子大喝着冲向祁竹溪,将人推到在雪地上后得意洋洋的坐在他腰腹上。 “呔,看姑奶奶的无敌亲亲亲!” 她笑的猖狂,双手固定住祁竹溪的脸,趴下去一顿胡亲。 祁竹溪被她逗的不行,笑声简直隔着老远都能听到,那畅快开心的模样,把林七言也感染得眉眼弯弯。 圆月高挂着,鹅毛般的雪花飘飘而落,橘黄色的灯火下,衬得一切都很安详美好。 这边的祁竹溪心中总是担心林七言会着凉,是以没玩多长时间他就强制把人带回去泡热水浴了。 只是两人躺在温泉水中没多久,外面的门就被敲响了。 “殿下,府上出了点问题。” 长安的话紧跟而起,微微绷紧的语气带着几分掩盖不住的焦急,听得林七言好奇的往外张望了一眼。 祁竹溪神色倒没什么变化。 他将林七言从怀中抱出去,叮嘱她不能泡太久,头发干了之后就自己先睡等等,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后才出门去处理事情。 才拉开门,祁竹溪一眼便瞧见了长安那凝重的脸色。 “他们攻过来了?” 他的语气是惯常的无波无澜,似乎所面对的不是足以颠覆一国的叛乱,只是一场小打小闹的混乱罢了。 长安原本心焦不已,见祁竹溪这个样子后,自己也莫名其妙的冷静了下来。 “是的,初步估算有六方势力掺杂其中,而且禁军大半被围困在了西城区,能够让咱们支配的力道,恐怕不足十分之一。” 长安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小山。 “此次他们来势汹汹,甚至蓄谋已久,整个王府已经被围困到水泄不通,防守很是吃力。” 祁竹溪脚下步伐不停,长眸的寒意在雪色下更为骇人冰冷。 他长发都还落着水珠,湿漉漉的披在身后时,衬得那副冷白的皮囊越发惊为天人,高不可攀。 随手抽出暗卫呈递上来的长剑,祁竹溪撩开眼帘,看着无数黑影从月下而来,像是要啃人血肉的蚂蚁一样纷至沓来。 他长剑一转,随着寒光乍现的,还是彻底爆发的杀意和戾气。 “什么猫猫狗狗都要来跟本王抢人,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眼尾挣出血色的祁竹溪彻底展露了身为这大周真正掌权者的气势,冷冽着声音高吼道:“弓箭手就位!无论是谁,擅闯王府者,杀无赦!!” —— 林七言在祁竹溪走了没一会就没有再泡了。 她微微蹙着眉,穿衣服的时候总是会频繁的往外去看。 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的她心底总是隐隐约约的有些惊慌,似乎将要发生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一样。 她按了按心脏,希望这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但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林七言的心脏还是不可避免的重重跳了一下。 外面的声音很吵闹,厮杀声和各种哀嚎此起彼伏。 她甚至隔着老远都能看到燎起的火光,浓烟滚滚,混杂这一切令人不安的嘈杂,让她呼吸都紧了一瞬。 这到底是怎么了?祁竹溪呢?他会不会受伤? 林七言一时之间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但她又气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夫君涉险。 被养娇气的人一着急就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也不敢真出去,生怕自己再给祁竹溪添乱,只得心焦气躁的在屋内来回踱步。 只是没一会儿,卧房外面忽然传来了刀剑相接的声音。 林七言瞳孔一缩,正要去窗边掀开条缝隙看看情况的时候,门忽然被踹了开来。 “砰”地一声巨响,吓得林七言猛地跳了一下,甚至发出了一声短促的低呼。 她屏息回头看去,便见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站在门口。 他身形颀长,墨眉斜飞入鬓,眸若星辰,面若冠玉,清俊挺拔得如同一棵青松。 但因为身上粘了血,甚至提着的长剑都还在血迹斑斑,抬眸和林七言对上目光的时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