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的确很好,林七言懒洋洋的眯着眼。 她手中抱着一坛喝空了的酒,一双漂亮的凤眸染着朦胧的醉意。 按照以往她的酒量,这么一点其实还不至于醉成这种模样的。 但今晚喝的这个,可是江遇特地珍藏了许多年的桃花酿,后劲大了去了,连林七言也着了道。 她晕乎乎的,像是小松鼠一样抱着酒坛子,小小的打了个饱嗝后笑得很傻。 江遇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极为清明,没有半分酒意,倒是唇瓣上因为染了酒渍,红得像是点了口脂一样。 他肤色冷白,眉眼又浓艳如墨,如今这般浅笑着看人时,如同勾魂夺魄的妖精,叫人看得脸红心跳。 但偏偏有幸见到这份绝色的唯一一个人,还醉得直打酒嗝,脸颊红扑扑的开始胡言乱语。 “我跟你说。” 林七言神秘兮兮的凑近江遇,呼出来的酒气似乎都携带着抹不掉的栀子花的甜香。 扑在江遇面上时,勾得他喉结疯狂上下滚动。 他像是解渴一样猛灌了一大口酒液,嗓音低沉轻缓,带着笑的问她:“什么?” 林七言眼神都是发飘的,却忽然气沉丹田的大吼一声。 “祁竹溪就是个混蛋!!” 江遇动作一顿,却在下一秒又听到林七言一连朝着天上的月亮吼了好几句。 “容隐是个浑蛋!!” “谢灵泽是个浑蛋!!” “都是浑蛋!!大浑蛋!!!” 她吸了吸鼻子,摸了一把眼睛,委屈巴巴的又小声补充了一句。 “而我,是个浑蛋之王。” 江遇:“……” 他原本还以为那是撒娇似的嗲怪,可现在才知道,这小家伙是真的委屈。 所有觊觎她的人都在不择手段的想要独占她,不断的逼着她做出选择,偏偏她又是个心软的,别人稍微惨一点就会忍不住怜惜,一再退让。 可她不知道,就是这种心软,才会让觊觎她的这群疯狗愈加疯狂。 这个笨蛋,什么时候才学的会心狠啊。 江遇好整以暇的看着正在释放情绪的林七言,目光放肆的巡视着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 后者没发现她这股灼热的视线,或者可以说是熟悉了这样的目光,导致整个人都迟钝了不少。 “我想要回家,我想要找我师父。” 林七言咕哝着,眼泪忽然大颗大颗的砸在瓦片上。 “明明找到附悲就可以结束一切了,可现在都乱糟糟的。” 她情绪压不住,爆发的时候脑子都是晕乎的,几乎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祁竹溪他还口口声声的说喜欢我,说没了附悲也一样。” 她灌了一大口酒,又气又委屈,“这个骗子!” 江遇听着她胡言乱语,抓住了几个关键字眼,再根据自己得到的消息推一推,他便大概知道林七言在说什么了。 他垂眸把这个小醉鬼手中的酒坛拿掉,在人要扑过来抢时又将人牢牢抱住。 “七七,别人都是对你别有所图的大坏蛋,只有我不是。” 他趁着人醉酒迷糊,把人抱在怀里声音低低的哄骗着她。 “祁竹溪要和别人成婚了,你不要喜欢他了好不好。” 他才不会告诉林七言,祁竹溪那个疯子为了找到她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更不会告诉她,她以为移情别恋的心上人其实喜欢她喜欢得快要死了。 情敌的事情,自然误会越深越好,不然,他怎么把人给挖过来。 江遇唇边的笑邪佞懒散,没了在林七言面前的温润如玉。 他将哭到睡着的小酒鬼抱在怀中,脚尖一点,便从屋顶上轻轻松松的落地,哪里有先前柔弱无依的模样。 —— 翌日。 林七言睡得迷迷糊糊的,因为入了冬,所以盖着被子还是会钻进冷风。 她娇气的哼唧一声,不断往着热源处挤。 早就醒过来的江遇顺着她的动作,任由她一整个的贴了上来。 而林七言还无知无觉,她撒娇撒惯了,埋入江遇怀中后下意识的用脸颊蹭了蹭,像是奶呼呼的小猫一样。 江遇看得呼吸都屏住了,小心翼翼的环着她,生怕把她给弄醒。 没过一会儿,那细小的呼吸声又一点点的再次平稳。 但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一些声响,似乎有什么人在争吵。 江遇不耐地朝外看了一眼,伸手想要捂住林七言的耳朵。 但后者已经被吵醒了,眼睫一颤一颤的,呆呆地看着面前紧实的胸膛,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江遇原本躁郁的心情忽然散了,低低笑了一声。 “怎么了?” 这话猛地将林七言的心神给拉了回来,她像是受到什么巨大的惊吓一样,眼睛都睁的极大。 “你……我……我们……” 她话都理不直,指尖颤着指了指江遇,又指了指自己,似乎所有话都被堵在喉咙中说不出来一样。 林七言知道,她酒醉之后什么都干得出来,更为要命的是,她酒醒之后根本记不得自己在醉酒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 她不会强迫江遇了吧?! 林七言的表情太好笑了,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做的一样,忐忑又焦躁,像只圆头圆脑又傻乎乎的小笨猫。 江遇憋着笑,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表情晕开几分娇羞。 “七七……” 他欲语还休,像是洞房花烛夜过后的小妻子一样。 林七言看得简直瞳孔地震,手上动作却极快,三两下把他的衣服给拉得严严实实的。 “我不是,我没有,这是个误会。” “可你不是说会对我负责的吗?”江遇朝她眨了眨眼,表情可怜兮兮的。 林七言没理他,暗自感受了一下,觉得自己身体并没有哪里异常。 当然,不排除江遇短小的情况。 她踌躇了一瞬,忽然一把掀开被子朝着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