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眼前一片虚无,导致他在庞大的恐慌中,才嗅闻到那股熟悉的栀子花香后便下意识的伸手死死禁锢住。 “小九……”他低低呢喃着,剧烈的疼痛让他根本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所以在抱住了心心念念的温香软玉后,他忍不住一再用力。 林七言倒吸了一口冷气,轻轻的痛呼了一声。 她声音软,又克制着没有大声,婉转流出的时候像是甜腻的娇吟般。 容隐猛地僵硬了一瞬,而后忽然像是疯了一样将林七言压到了身下。 “小九,小九,小九……我的小乖……” 他死死压制住林七言,浑身紧绷得像是一根快要断掉的弦一样。 声音粗哑的唤着林七言时,他粗喘着垂下头去。 他好想要。 那一瞬间,林七言察觉到容隐的变化时,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 她脸上本就没什么血色,此时更是白得几乎要透明一样,瞳孔都在不可置信的轻颤着。 她眨了眨眼,猛地看到容隐放大的面容时,她被吓到几乎失了声。 在两人唇瓣快要相接的那一瞬间,林七言红着眼眶飞快的偏头。 容隐的那个吻落在了她的嘴角处。 温热濡湿的触感像是要把她的那层皮肉都给烫坏一般。 “师父,我是小九啊!你快醒醒好不好。” 林七言说话已经带上了哭腔,现在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超过她的认知了。 她在她视为父亲般的长辈身下拼命挣扎,胸口上的伤口重新崩裂,却根本徒劳无功。 一向病弱文雅的容隐,在失了智之后却如同铜墙铁壁一样,浑身滚烫到像是要把她给融化到骨血里。 尤其在察觉到她的抗拒时,他更是像个疯子般啃咬着她的脖颈。 那种粘腻恶心的感觉让林七言瞳孔中的光都几乎破碎了。 她哭到近乎于绝望,“师父……师父……不要这么做,求求你了。” 那声声哀求简直像是泣血的百灵鸟一样,似乎只要再稍微用力一些,便会彻底死在牢笼里般。 埋在她颈窝处的容隐忽然顿住了。 空气在这一瞬间像是凝滞住的冰块般,直直窜到了人的心肺里。 “……为什么?” 嘶哑的声音里带着血气,已经全然没有了先前的迷惘。 他紧紧抱住林七言,脖颈处的青筋绷得像是要断裂一样。 “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我守了你十六年!整整十六年!为什么不该是我!!!” 容隐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尖锐,带着困兽般的绝望。 “我明明等了那么久,你明明说过最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离开我呢?” “小九,为什么……” 滚烫的眼泪砸在林七言的脸上,像是直直砸在她灵魂上一般。 她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眼中赤红,脸色却苍白如纸,渴求的看着她时,像是天上的神明堕落于恶欲。 那是极致的妄念和纯澈的爱意结合到极致的模样。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容隐对她的爱是这种,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执着从始至终都是带着情欲的。 她从来不知道,她没有过父亲,也没有过母亲,自小受到的教育大都来自容隐。 所以她一直以为那些无微不至只是因为他有分离障碍,把她当作了精神寄托才造成的。 “师父,对不起,我不知道。”林七言哭着道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容隐道歉,她现在脑袋一片空白,根本反应不了任何事情。 在所有认知崩塌后,她只想要找祁竹溪。 所以她推拒着容隐,哭腔浓重,整个人更是抖得不行。 “对不起,对不起……” 她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三个字眼,却不知道这将容隐的妄念更是推到了顶点。 他单手掐住林七言的两只手腕压在了她头顶,一手将她偏过去的头掰正,强迫着她直视自己。 此时的容隐像是站在悬崖边上的疯子,而林七言是他救命的唯一一根稻草。 骨子里面的疯劲没了遮掩,彻底如恶鬼一般爆发了出来。 “小九,我要听的不是道歉。” 他抵住她的额头,声音沙哑,瞳眸无光。 “离开祁竹溪好不好,回来师父身边,你不是说过的吗?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 “不……” “那你是要逼死我对不对!”容隐的声音陡然拔高。 林七言哭到几乎喘不过气来,剧烈的咳嗽让胸口的鲜血溢得更甚。 精神处于极度紧绷的容隐被这股血腥味猛地刺激到,目光落到她被鲜血濡湿的胸口上时,瞳孔震颤着缩到了极致。 “小九,小九,你怎么了?” 容隐慌到手都是抖的,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连忙起身把人报到了怀里就要检查她的伤口。 可在指尖触碰到她的领口时,余光忽然瞥见了摆在旁边的瓷碗。 里面……是血。 哪里来的血,显然不言而喻。 “你做了什么?”他声音嘶哑的问。 林七言弓着脊背,整个胸腔中的疼像是要把她给撕裂了一般。 在一片痛苦之中,容隐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清楚。 只是隐约之间听到了一阵吵嚷,然后是门被踹开的声音。 “砰”的一声,吓得林七言浑身一颤。 谁摔倒了? 这般想法还未清晰时,一个熟悉宽厚的怀抱忽然将她抱了起来。 “七七,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儿,不怕,夫君在这儿。” 紧绷着的哭腔让林七言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身子得以彻底软了下来。 她将头埋进祁竹溪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脆弱到了极致。 “走。” 她在害怕,害怕面对这个样子的容隐。 林七言需要时间来消化这突然的转变,所以逃避成了她最想要选择的后路。 祁竹溪怨毒至极的看了一眼要挣扎着起身的容隐,磅礴的杀意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