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言听到这三个字眼的时候顿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这不过是因为附悲而已。 祁竹溪在撒谎,他只是想要用这三个字眼来换她的心软罢了。 如今附悲濒临爆发,他自然会不择手段地求取原谅,渴望得到她的一切情感和爱抚。 林七言压着眼睫,理智在这一刻忽然清醒无比,她偏头躲开侧颈处濡湿的舔吻。 如此明显的拒绝让祁竹溪更为焦躁,他低喘了一声,长眸中氤氲开委屈。 “七七……”低沉沙哑的呢喃才出口,手腕忽然一阵剧痛发麻。 祁竹溪蹙眉轻轻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的松开了一些力道。 林七言便瞅准了这个机会,猛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迅速远离了他。 可尝到肉味的恶狼怎么可能会轻易收手呢,祁竹溪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将人给重新捞回来。 但伸手却只撩过了她的发尾,痒意从指尖一闪而过,失去对爱人的掌控,让祁竹溪的瞳孔都细细的缩了起来。 “七七,过来。”祁竹溪眼尾血红,压抑着暴躁不安,声音都是颤的。 “祁竹溪,你克制一些。”林七言一边不断后退说着这话,一边掏出匕首要划个小伤口取血和祁竹溪交换。 上次是用唾液,也不知道这次用血行不行。 但她这番动作却让祁竹溪误会了个彻底,他忽然僵在了原地,指尖发着抖,面上血色尽数褪尽。 “不要!”他声音嘶哑至极,害怕至极的后退了两步,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哭腔。 “我不逼你了,我不会逼你了好不好,七七,把刀放下,求求你了。” 他长眸之中水色渐甚,眸光破碎的模样可怜至极,脚步微停后小心翼翼的朝她迈了一步。 “你生气的话打我骂我都可以,乖乖的,把刀给我好不好。” 林七言正想要解释,可要开口的时候忽然看到一只利箭从祁竹溪背后袭来,直冲向他的胸口。 但恍惚之中的祁竹溪根本没有意识到任何危机,全部心神都落在了林七言身上。 “呆子!” 林七言暗骂了一声,手下一用力,将匕首朝着祁竹溪直直扔了出去。 后者愣了一下,直到匕首与他擦身而过,破空而去,径直刺向屋顶上的黑衣刺客。 祁竹溪似是没听到那声闷哼一样,伸手将扑过来的爱人抱了个满怀。 失而复得的狂喜不待延续下去,他便被林七言使劲扯到了旁边。 可还是慢了一步,泛着寒光的箭头直直穿刺了祁竹溪的肩头,血肉撕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听得林七言毛骨悚然,心疼不已。 她又气又怒,看着他肩头溢出来的鲜血迅速变了颜色后更是方寸大乱。 “你这个笨蛋!平时不是八百个心眼子吗?这种时候都放到哪去了?” 她红着眼眶骂着祁竹溪,嗓音都带上了些哭腔,手上动作丝毫不敢有所停顿,寻好角度眼捷手快的将箭矢给猛地拔了出来。 “唔!”祁竹溪闷哼了一声,肩膀上的伤口流血不止,林七言见了,立马掏出银针封住了伤口四周的血脉。 “箭上有毒,必须赶紧处理。”她面色严肃。 可受伤中毒的人却像是感受不到肩膀上的疼一般,懒洋洋地弓腰将下颌搭在她肩膀上,享受着爱人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嗯。”他应得漫不经心。 林七言没好气地踹了一下他的小腿,“给我正经一点!” 一片刀光剑影中,她微微蹙眉抬眸看去。 王府周围迅速冒出来的黑衣刺客犹如蚁群一般,铺天盖地的数量简直多得像是一支军队。 甚至仔细看去,起码有三四波不同阵营的人。 这种数量出现在上京都没引起注意,恐怕是要祁竹溪死的人都心照不宣地联合了起来。 装聋作哑,落井下石,一个个都恨不得将这个高坐神坛的男人给拉下来碎尸万断。 林七言眉头蹙得更紧,看着王府禁军和暗卫渐渐吃力,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甚。 祁竹溪这次该不会真栽了吧。 “不怕,没事的。”祁竹溪感受到了林七言的担忧,直起腰身吻了吻她的眉心。 林七言瞪了他一眼,“你身边是不是出了叛徒。” 接触到那凉玉般的肌肤,祁竹溪眼中的欲望更浓重了些,迷蒙着一层水色,根本没有听清林七言的话便囫囵应了声“嗯”。 “殿下,夫人,这边情况有些棘手,还请移步向内院。” 浑身血迹的卯一单膝跪地行武将礼,语气冷肃平静,不曾抬眸多看一眼。 林七言推开祁竹溪不断凑过来的脸,也明白现在不是推脱的时候。 毕竟一边是附悲濒临爆发,一边是不知名的毒箭,时间可容不得她多加犹豫。 紧急之下,林七言都没注意到卯一对她的称呼,拉着祁竹溪完好的那只手便往着内院狂奔。 摄政王王府建得极大,又恢弘雅致,三步一景,五步一画,幽静而不失庄重,极符合林七言的喜好。 她思绪开了个小差,想着日后自己也买个一样的,每天带着师父在里面到处转,肯定极为惬意。 不过许是夜色浓重,王府内又一向人丁稀少,一路上林七言都没见到什么人。 她没怎么在意,回头看了一眼祁竹溪,发现这家伙面色已经一片酡红了,呼出来的气息似乎都带着热意。 察觉到那涌动着的情潮,林七言暗骂一声,自己额头也沁出了一层薄汗。 两人目光撞在一起的时候,压抑着情欲像是遇到火星的干柴般,迅速撩起的大火足以把一切理智燃烧殆尽。 “该死!怎么偏偏是这种时候!” 林七言深呼了一口气,还想要继续往前走,却不想忽然被祁竹溪一把按在了水上长廊的红木圆柱上。 “七七,想要……”祁竹溪难受的蹭着她的唇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