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综艺节目，时间也不早了。蓁蓁上楼睡觉，鹿鸣跟往常一样给她读故事。 说来也奇怪，这两年他一直在调查鹿蓁蓁生母的信息，但问遍整个留学生的圈子，也没听说谁生了孩子病逝？ 鹿蓁蓁仿佛凭空出现，既找不到跟她有关的人，也找不到她曾存在的踪迹。 鹿鸣有些害怕，他害怕这个孩子就像突然出现一样某天突然消失，自己却连寻找的地方都没有。 天气慢慢变暖，蓁蓁过六岁生日的时候，鹿鸣说会满足她三个愿望。 蓁蓁提的第一个愿望是，全国旅行。 七月一号幼儿园放暑假，父女两收拾行李，开始为期两个月的旅行。 他们从运城到云南，云南到四川，再从四川进藏。一路走走停停，住的是舒适的酒店，吃的是当地特色菜，听的是风土人情，看的是天空之境的美景。 八月末两人回来的时候晒得很黑，咧嘴一笑，龇着白色的大板牙非常搞笑。 九月开学，蓁蓁上一年级，童童则是三年级。两人在同一所学校，将来不出意外的话也会是同一所初中、高中，然后出国留学。 鹿鸣跟鹿之苹如此，蓁蓁跟童童也如此。 宋志远仍然是她的同班同学，可能是他长得太可爱，平常又总是黏在蓁蓁身边，班里不少女生对她羡慕嫉妒。 这天蓁蓁在厕所被三个女生拦住，带头的是慕容菲菲。 “以后离宋致远有多远滚多远，听到了没有，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啧啧，六七岁的年纪就知道搞霸凌？瞧瞧这尖酸刻薄的样子，跟电视里的反派一模一样。 “噗嗤”一声，蓁蓁忍不住笑了。 “臭婊子，你竟然敢笑话我，快抓住她！” 慕容菲菲一声令下，短发的刘盼梦跟肥胖的张娜馨立即冲过来抱住蓁蓁的胳膊，将她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你以为打了我，宋致远就会跟你玩？”蓁蓁没有反抗，任由两人压住自己。 “操你妈，打你怎么了？我爸是慕容刚！” “哇，我好怕啊。” 慕容菲菲怒气冲冲打过来，蓁蓁赶紧弯下腰，然后用力甩开刘盼梦跟张娜馨。 张娜馨凭身体优势站得很稳，而瘦小的刘盼梦却被蓁蓁推倒，不幸的是她的双手戳进坑里。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下一刻响起刘盼梦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学校厕所不是坐便式，而是蹲坑式。那画面太美，简直无法想象。 刘盼梦哭哭啼啼打开水龙头拼命洗手，慕容菲菲大骂她们是废物，连人都压不住。 “老师说过，长得丑就多做好事。” “我们不丑！” “嗯嗯你们不丑，就是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屎味。啧啧，离我远点，实在太臭了。” “妈的，张娜馨快按住她为刘盼梦报仇！” 慕容菲菲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蓁蓁快速抓过不远处的拖把，用力在便坑里按两下，然后举起来。 沾满尿液的拖把滴滴答答，慕容菲菲跟张娜馨响起刚才的场景，全都捂住嘴巴要吐不吐。 “来啊，谁怕谁？”蓁蓁挑衅道。 “你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慕容菲菲跑出去的时候放了一句狠话。 刘盼梦把整瓶洗手液都用了，还是觉得手好臭，完全不敢去教室。 张娜馨看了看泪流满面的刘盼梦，又看了看举着脏兮兮拖把的蓁蓁，默默地退出去。 上课铃声响了，刘盼梦委屈巴巴地离开。蓁蓁扔下拖把，抓乱衣服跟头发，最后一撅一拐走进教导处。 “老师，我被人欺负了，我要叫爸爸。” 鹿鸣接到班主任的电话，说鹿蓁蓁在学校跟同学发生矛盾，希望他能过来一趟。挂了电话他就离开会议室，驱车前往学校。 慕容菲菲、刘盼梦、张娜馨被班主任带到办公室询问的时候，大喊冤枉。 不过人心都是偏的，在班主任眼里，鹿蓁蓁诚实善良，友爱同学，慕容菲菲倒是经常欺负同学。 再说学校监控清清楚楚拍到，她们三人跟在鹿蓁蓁身后进厕所，最后只有鹿蓁蓁一撅一拐走出来，看起来非常狼狈。 三人冷嘲热讽，坚决不承认自己欺负鹿蓁蓁。班主任没办法，只好联系她们的家长。 这里不是公立学校，而是很贵的私立小学。几乎每个学生家长不是有钱人，就是当官的。 慕容菲菲的妈妈来得最快，身上穿的、戴的无一不是昂贵的奢侈品。 “菲菲，告诉妈妈，你欺负同学了吗？” “没有，她在陷害我们！” “对，我们没有欺负她，是她欺负我！明明我好好上厕所，她却把我推进坑里，看我的手都被划破皮了！”刘盼梦说起这个又想哭。 “小梦根本没惹她，是她发疯欺负人，要不是我跟菲菲拦着，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张娜馨在一旁帮腔。 “老师你看，她们都有自己的说法，谁能证明这位同学是被我女儿欺负？” 蓁蓁既不解释也不辩解，她的沉默被慕容菲菲的妈妈当成默认，于是开口道：“我女儿平常活泼了些，但绝不会无缘无故伤害别人，这位同学为什么冤枉她？是因为嫉妒吗？” “嫉妒什么？嫉妒你女儿跟你一样尖酸刻薄，还是嫉妒你们愚不可及？”鹿鸣冷着脸走进办公室，凶狠的眼神连班主任都被吓到。 很快另外两位家长也到了，分别是刘盼梦的妈妈跟张娜馨的奶奶。班主任给他们看监控摄像，并简单解释当前的情况。 “这监控能说明什么？我女儿就上个厕所，谁知道她是不是自己摔了非要赖别人！”刘盼梦的妈妈大声嚷嚷，恨不得所有人都能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