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孟家回来的任亦行,看到沈如琢的这狼狈的模样,叹了一口气。 从旁边拿出匕首,放在火上撩着,刀尖烧的通红,一壶酒水在刀子上一泼,白色的烟雾瞬间浮上眼眸。 他这身上的伤已经发浓,血肉外翻,鲜红的血液侵透衣衫,少年的脸色失去血色几乎成了透明。 他还未见过如此憋屈的皇子,老子到现在连个屁的都不放。 “忍着点!” 随着身后的东西,少年闷哼了一声,苍白的脸上青筋暴起,眉头紧促骨节分明的指尖发白,死死揪着床单。 一双狭长的眼尾泛着冷意,如同幽谭泛着死寂。 此时的任亦行额头也有细微的薄汗,屏住呼吸,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在心里忍不住大骂一通。 不知过了多久,任亦行才结束治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你这小子,再有下次,我也救不回来了!” 别人意气风发少年郎,这倒是好整日挨打苦命郎,目光落在那把早就生锈的匕首。 “你就用着玩意杀了那天狗!” “嗯!” 少年如同被人抽筋剔骨的野兽,只是躲在一处默默恢复伤口。 “那孟府女娘已经昏迷四日有余,你为何今日才来!” “不好出宫!” 他已猜出是这个理由,以往他们在晋国还能见上一见,如今能见一面早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得了,马上过年,今年温的酒有人陪我一起喝了!” 在这冬日恐怕越发的不好过,任亦行拿出自己上好的膏药。 “听说沈如禹已经被废了,因为你?” 沈如禹做的事情是过分,如果对方是沈如琢的话,那沈岳淩还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他可是最会权衡利弊之主。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还有这么,居然让他废除一个皇子,百思不得其解。 “沈如禹的舅舅,一直在拉拢党羽,朝中大臣文官现在多半为庄存怵的人,现在他们一直再找沈如淮的错处!” 沈如琢声音有些发颤,气息也有些不平稳,刚才的疼痛还没有过去耗尽了他的力气。 “原来如此,听说皇后一党一直想巴结孟将军,看来这是这个原因了!” 看着床上的人,任亦行吹了一个口哨,眉尾一挑,低头思考打趣道:“你这美娇娘看来任重道远啊!” “不过这庄氏一族也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一个只愿闲云野鹤浪迹天涯,还有一个静乐公主如今也只去了哪里!” 庄氏只有一个沈如禹可以扶持,所以沈岳淩当机立断,直接断了庄氏一族的念想,也防止了因为高位相残之事。 只是他这想到也太美了一些,当年他自己上位之时,亲手杀了自己兄弟,逼迫先皇把位置给他的。 如今转换一下位置,便想安享晚年了,既然如此,为何还有厚此薄彼,无非就是沈如琢未在他身边长大 沈如琢在存在无时无刻不告诉他,宣国数几年的耻辱,他这个陛下的耻辱。 “她会回来的!” 沈如琢闭上眼睛,眼中淬这冷意,有些事情该出手了。 “亦行,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说!”任亦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么多年,什么事情不都是我帮你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