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摆明了态度,请我来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再多请一个风水先生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如此看来,这镇长家的问题怕是不小。 我思索着这些,目光看向镇长。 镇长梳着背头,国字脸,神色间显得憔悴疲惫。 他看见我和王明远后,对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看向眼前的中年男人,继续说道:“赵先生,说实话我这真是一点办法都没了。” “你也知道,我是不怎么相信这些东西的,但我实在是被折腾得没有办法了,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撞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但请了一个高僧来看过之后,他说不是,说有可能是风水方面的问题,可这院里院外,我从来都没有动过啊……” “嗯,那和尚说得不错,的确不是撞邪。”山羊胡赵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镇长道:“李镇长,你是一镇之长,其实完全不用担心会碰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因为你有官气护体,那些邪祟妖魔,就算是胆子再大,见了你也都得躲得远远的,绝不敢冒然加害于你。” 我点了点头,这点他倒是没有说错。当官的人,的确是会有官气护体,一般的妖邪不敢近身。 只不过他漏说了最关键性的东西,那就是有官气护体的人,必须是实职实权。 更重要的是要一心为民,为社会,为国家做事,不能滥用职权,贪污腐败。 只有做到这些之后,官员才会有官气护体,邪魔妖祟不敢近身。 这样的气,也被道家称之为正道之气,浩然之气。 所以这样的人,一般的妖魔邪祟是不敢近身的。 当然,眼前这赵先生或许是故意漏掉这些关键性的东西也不一定。 毕竟拍马屁嘛,肯定要捡好的说。 果然,镇长虽然精神不佳,神色疲惫,但脸上还是微微露出了一丝高兴之色。 “赵先生,那依你看是因为风水的问题吗?” “刚进来的时候,我大概看了一眼,家宅的风水应该是没有问题,不过想要准确判断,还得需要下针才能知道。” 赵先生摸了一下山羊胡,然后手掌罗盘,绕着房间走动起来。 看着他的动作,我不禁眉头一皱。 这房间就这么大点地方,还需要用罗盘吗? 不过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世上的风水流派众多,别人或许习惯用罗盘判断也不一定。 只是,就在我心中刚想着这些时。 赵先生拿着手中罗盘,顿时就朝地板上放去。 王明远眼疾手快,立即掏出钞票垫在了罗盘底下。 虽然不多,但最少也有七八百。 看到这一幕,我算是终于明白了过来。 难怪这么大点房间,他都要用罗盘。 其实我早就该在他提出说要“下针”的时候想到的。 “下针”是风水行话,意思就是要用罗盘定位,然后判断风水格局之类的。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提醒主人,该出钱了。 而放在罗盘底下的钱,也叫做“压盘钱”。 各地的风俗习惯不一样,所以“压盘钱”的金额也就各不相同。 不过大致相同的是,一般风水先生都不会说要压多少钱,都是看主人心意。 主人想压多,那就压多一点,想压少,那就压少一些。 而风水先生一般也不会多说什么。 当然,绝大多数人家还是会按照当地风水先生的身价来压钱的。 而眼前王明远一下子就给赵先生压了七八百,看得我是直愣了好一会儿。 要知道,一般的风水先生“下针”,顶天了也就一两百。 因为“下针”绝不可能只下一次“针”。 毕竟就连普通的阴宅阳宅,用罗盘定位,最少也要两三次才能判断定位准确。 也就是说,风水先生一旦“下针”,那最少也得要下两三针。 按一针两百算,三针下去也得要六百块钱。 可眼前这赵先生,仅一针就要七八百。 这要是下个三四针,岂不是瞬间就得两三千? 好一阵惊诧之后,我不禁摇了摇头。 或许这位赵先生,真是一位风水高人也不一定。 王明远身为镇长秘书,肯定不是傻子,他肯定打听过这位赵先生的身价。 他既然敢掏这个钱,那就说明这位赵先生肯定有真才实学。 说不定真是风水大师也不一定。 思索着这些,我继续观看赵先生操作。 他收起钱后,出了房间,又在楼梯间和楼下的小院里分别下了一针。 王明远也是眼疾手快的又放了两次“压盘钱”。 “赵先生,怎么样?”镇长看向赵先生道。 “家宅风水好像没有什么问题。”赵先生收好罗盘道。 “啊,这……”镇长看着赵先生,顿时着急起来。 “家宅没有问题,那应该就是祖坟的问题了。”赵先生摸了摸山羊胡,然后看向镇长道:“李镇长,你家祖坟在哪里,可以去你家祖坟看看吗?” “可以。” 镇长点头,然后示意秘书王明远带路。 只是,我们从家里出来,刚要上车时。 赵先生忽然就对镇长道:“李镇长,我们是去办事,一些无关人员就不用带了吧?” 我听的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我。 我看着站在后车门跟前的赵先生,不禁皱了皱眉。 我好像没影响他吧? 我可是自打进了镇长家门,就站在一旁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过没等我说话,王明远就道:“是这样的赵先生,初先生也是风水先生,我这边怕您忙不过来,所以这才擅自做主去请初先生来给您帮忙,还希望您不要生气。” 一听我也是看风水的,赵先生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不过紧接着他就不屑的冷哼一声,“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也会看风水?” 说完,他也没理会我,拉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