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捂着肚子侧躺在地,嘴里不断痛苦呻吟,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于驰倒在男爵夫人的怀里只剩下半口气,夫人想尽办法为他止血,却是无能为力。 周棠站起了身,行至男爵跟前捡起了燧发枪放入腰后,又将放置在门侧的油灯点燃。 男爵夫人这才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内,也是第一次细细地打量厨房的小少年。 单薄的身躯,手里握着把带血的匕首,一身气势不像先前那个连面目都不甚清楚的少年,倒像风里来雨里去的邪恶海盗。 叫她根本升不起与之为敌的心思。 周棠看向现场唯一有行动力的男爵夫人,嘴巴微张想说些什么。 胖大叔出现在了厨房门口,一脸担忧道,“艾米!” 只是很快看到了眼前的惨样,他的眼里便被愕然与喜悦占满,他来到周棠身边,大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艾米!没想到你真的做到了!同你的父亲一般英勇神武。哈哈哈,我们后继有人了。” 周棠却是顺势瘫倒在地,“大叔,我…”我也累得很!好在这些人不仅胆子小,还都是花架子,甚至其中两个人还跑了,才能让她以一打二。 紧随胖大叔之后的是副船长等人,周棠顺势也闭上了嘴,一副手抖腿抖后怕不已的模样。 艾瑞克看了眼倒地的男爵,向身后的船员使了个眼神,船员立马心领神会地为男爵查看伤口。 男爵还有用,这也是胖大叔先前叮嘱过的,不伤男爵性命。 男爵夫人带着颤抖的声音,“你们快来救救他!”于驰已然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艾瑞克对于男爵夫人的话毫无反应,只看向周棠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艾米。” 周棠直视艾瑞克,“副船长,他们他们想要抢夺厨房里的吃食,他们不信我们能够度过暴风雨,他们认为我们找不到航线。” 她一口气说完,却又反应过来般捂住了自己的嘴,漏嘴说了这么多。 在副船长身边的都是他的亲信,亲信自然有所耳闻,也为找不到航线而焦急。 艾瑞克眼神微暗只道,“将那个死人丢进海里,男爵等人都关进最底层的牢笼。” 男爵夫人惊愕非常大喊道,“你们不能这样!他还活着,他还有气。” 艾瑞克漠然地看了夫人一眼,也不用听男爵等人的辩解,在船上吃食就是生命,谁敢对吃食动手,就是等于要了他们的命。 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然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什么贵族?在他们船上就要听他们的话。 “艾米,你干得好!”有功即夸张,他带着人押着男爵等人出去。 胖大叔倒是对少年一阵安慰,艾米估摸着时间,装着稳下情绪,从后腰处摸出两把燧发枪一并交给大叔。 胖大叔只接过了一把枪,“艾米,现在不用我从F国人手中为你夺得一把燧发枪了!” 周棠明白过来,满脸惊喜道,“大叔,你的意思是把这把枪给我!” 胖大叔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这是你的战利品。” 小少年开心极了,好似先前因为亲手伤人的恐惧都消散不少,心里满是获得战利品的巨大成就。 程牧被船员搜过身之后,被带到甲板上,亲眼看着船员将只有一口出气的于驰推入海里,海面上瞬间激起鲜红的浪花。 他心里早就预测到落败是不可避免,有人员伤亡也在预料之内。 正是这般,他才会在暴风雨来时义无反顾地踏出船舱。 最后程牧也一并被关押进海盗船最底层的牢笼里。 因为牢笼里到底多了男爵一行人,麦克很是友好地为牢笼留下了一盏微弱的油灯。 程牧借着微光,看向已经占据了小半部分牢笼的奴隶,终于明白厨房里那硬如石头的黑面包是属于谁的口粮了。 船上除了船员和他们,还有被海盗们劫来的奴隶。 若不是他们自作孽,将永远不知道船上还有这么一群人。 程牧看着缩成一团、害怕不已的脏污奴隶,自发地来到了男爵等人身边,“你们怎么回事?” 男爵被船员包扎了伤口、喂了药之后昏迷不醒。 男爵夫人颤抖着嘴问道,“程牧,于驰呢?” 程牧难得有些哀伤道,“他被丢进了海里。” 夫人捂着嘴哭泣不已。 小星有些恼怒,对着这张俊脸到底还是说出了埋冤的话,“你不是都看在眼里了吗?还问我们怎么回事?若不是你临阵逃脱,于驰也不会死!我们也不会被关在着肮脏恶臭的地方。” 程牧冷然道,“就算我同你们一起,最后的结局也不会好过现在!” 小星不甘心道,“怎么可能!我们据守厨房,只要守着厨房熬过剩下的五天…” 夫人小声道,“守不了的,那些海盗没有人性。夺了吃食,就是你死我活。谁也不会送上自己的咽喉。我们先前怎么都看不懂呢?” 看不懂的是于驰、男爵和她三人,小星和哈里推拒不成只能唯唯诺诺跟在他们身后,而程牧早就用自己的行动反驳他们了。 程牧无意听他们各自埋冤、怨怼的话,而是检查了男爵的伤口,在一旁若有所思地坐了下来。 虽说他们被关在了海盗船最底层的牢笼里,但说到底还是留有一条命,苟延残喘之下还是能够撑到最后。 只是有一点他还是想不明白。 第三日早晨,周棠终于见到了阳关,那温暖的感觉让她开心不已,好似乌云散去天放晴朗。 她突然眉头一皱,只是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找出bu,甚至连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都毫无头绪。 周棠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