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灯亮起来。 所有人的心跟着悬了起来。 周放手机一响,他听清那边助理的声音,眉头紧皱,“什么?我马上过去!” 他面色变急,往前走了几步,又翻回身来,“凉辰手术结束,就立刻告诉我,我这边……有点事要去处理。” “好,我会的。” 钟曦刚说完,闵助理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他刚听了一半,人就被周放拽走了,“你跟我一起走。” “可是,周少……” “我知道,薄氏账户被冻结了,薄凉辰名下财产也因为被人匿名举报,而被查封,但这些事情,不是非要再这个时候告诉她。” 闵助理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瞒能瞒多久?” 手术最多也就五个小时,到那个时候,消息肯定会传到钟曦耳朵里。 “能拖一刻是一刻,你去薄氏,我去检察院,就看看情况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那个组织就是要把薄氏集团往绝路上逼,手段肯定不干净,也许能找到突破口。” 如果薄氏集团的经营模式一直都有问题的话,不可能直到现在才出事,早在萧毅离开薄氏的时候,就会有端倪了。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赶过去。”闵助理冷静 想来,周放说的的确有道理。 他们不能坐以待毙,否则,等到薄凉辰出医院那天,恐怕会直接被送进监狱。 闵助理心里惦记着这件事,几步走下台阶,直奔停车场。 看着他的车走远,周放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他的车牌号是6657,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不要再来烦我了。” 那边,是男人阴冷的声音。 “周总,合作愉快。” 周放面色冷凝的放下手机,拉开车门,车座上还放着今天早上收到的国际包裹,他眼底淬着冰冷的寒意,“凉辰,别怪我。” 手术进行了四个半小时。 钟曦一直在走廊里守着,也有记者偷偷溜进医院骚扰她,但都被医院的保安赶出去了。 可那个记者被拖出去的时候,喊了一句话,“你真的相信你老公是无罪的吗?” 相信。 她当然相信。 但她的想法并不能决定整个局势。 钟曦满脑子盘旋的都只有一件事,她还能做什么? 距离手术预计的结束时间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医生走了出来,“薄太太,手术时突然发生大出血,我们已经尽力了,但病人能否苏醒,就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力。” 整个世界轰 然崩塌。 钟曦痴怔坐在门口,看着他们推着手术台出来。 “不……不!” 她疯了似的跑过去,想把他拉起来,可怎么喊,他都没有半点反应。 “薄凉辰,你要是不醒过来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的眼泪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作用,她心里也清楚,但就是控制不住。 “薄太太,请你保重身体,现在还没有确定您先生……” 那护士话没说完,钟曦就直接晕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身边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窗外是宁静的夜色,她努力撑着床头坐起来,口干舌燥,记忆最后的画面涌入头脑,她想也没想,直接掀开被子往外面跑。 可门外,出现了一个高瘦的人影。 伴随着一声急促而低沉的咳嗽声。 “她醒了吗?” “没有,已经昏迷了七个小时。”保护钟曦的警员,对对方说道。 “你们可以换岗了。” 那人说着,手探上了把手。 钟曦心里咯噔一跳,是他!就是这个人。 她赤着脚,不停的往后面退,眼看着那道影子越来越近,钟曦几乎停下了呼吸。 那人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唇间 上扬,透着冷意和讽刺的笑容展露在他的嘴角,“周总,还有什么事?我答应给你的好处,绝对不会食言。” “另外,非常感谢你提供的情报,现在那个姓闵的,再也不会来碍事了。” 钟曦头脑一片空白,她在那人推开门进来的一瞬间,躲了起来。 病床上空空荡荡。 萧文斯眼底生寒,视线在病房里绕了一圈,定格在衣柜的方向,忽然嗤笑了声,“何必躲起来呢?我也就是,想见见你罢了。” 他一步步走过去,手刚要拉开那衣柜的门。 外面传来警员的声音,“萧先生,薄凉辰醒了。” “什么?” 萧文斯怒意满面,“不可能!” 他已经部署好了一切,就算薄凉辰的命再硬,也绝无生还的可能。 他身子一歪,猛地拉开了衣柜的柜门。 但里面只有两件挂着的衣服,不见钟曦的身影。 他气的大吼了一声。 “马上,把她给我找出来!” 他已经控制了这里,钟曦绝对跑不出去。 他摔上门,疾步离开。 窗帘后面,钟曦的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视线被泪水模糊了。 她现在出去的话,只怕会被那些警员控制住,当成人质,拉开窗户 ,看到楼下就是医院的后花园。 夜风袭袭扑面,冻得她打了个冷颤,不远处,就是医院后门。 她要是走了,就不会有人成为薄凉辰的软肋。 可她是不是该留下,不能让他一个人孤立无援。 窗户被拉开,门因为风吹,扑腾作响。 警员们正在走廊里四处寻找着钟曦的身影,看到病房门被风吹开,立刻冲上前去,“人在那儿!” 他们只来得及看到有人影从窗口闪过。 “这可是五楼。” 有人喊了一声,然后冲到窗口去看,似乎的确有人从这里跳了下去。 …… 当天晚上,薄凉辰术后苏醒,却变得神志不清的消息传遍全城,因为他根本没办法应对律师跟检察官的询问。 按照主治医生的说法,他在手术时大出血,导致脑黏膜受损后产生病变,阻止了他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