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苏家发生了一件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老管家临时辞职,只带着几件随身行李,就离开了这栋他奉职了几十年的宅子。 而苏家的人对他离开的原因都不知情。 清晨,苏汉卿从床上睁开眼,狠声喝道,“人呢?都死光了?” 可是听到声音进来的就只有两个刚来不久的佣人,哆哆嗦嗦的站在那儿,小声回答,“大老爷,您要吃早餐吗?” 这可不是苏汉卿的生活习惯。 他扫向她们俩,眸子里盛满了怒火,“管家呢?” “管家……走了。” 苏汉卿大发了一通脾气,可怎么找管家都找不到,他换了衣服,仍是怒容满面,虽说这些年管家在苏家做的兢兢业业,他要是想走,苏汉卿不会强留。 但他知道的秘密也不少,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难保日后不会留下隐患,这也是苏汉卿最为介意的。 苏汉卿琢磨着派人去查这事儿的时候,看到苏望宵气定神闲的坐在客厅里,那样子,给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你怎么回来了?” “大伯,才醒啊,是不是最近家里事情多,你又被气的不轻?”苏望宵起身轻笑,一双飘扬的眉眼透出几分得胜的笑意,“ 南边新建了一处疗养院,要是大伯想……” “闭嘴,轮不到你假好心!” 苏汉卿直接吼了一声。 在苏望宵面前,他甚至都不屑演戏。 “嗤,我也是担心你的身子骨,承受不了太大的变故,好自为之吧,大伯。”苏望宵说完,拎着一小皮箱往外走。 “你手里拿着什么?苏家的财产,你没资格碰。” 苏汉卿呲目欲裂,盯着苏望宵,正要喊佣人过来将他拿下。 “你放心,我对你算计的那些脏钱,没兴趣。” 以前他期盼着能够拿到苏家的大权,但现在,他一步步见证了那些阴谋算计,只是觉得厌恶反感。 为什么人的贪婪可以那么重! 重到,对自己的血肉至亲都可以…… 苏望宵离开苏家之后,苏家的几个小辈也都回来收拾东西,而且不敢去看苏汉卿骇人的目光,一个个躲着,像是哑巴似的,拿了东西就走。 他们都像是迫切的要逃离苏家一样。 越是这样,苏汉卿就越是生气。 可家里竟在一夜之间变得空空荡荡,他只得把助理从苏氏集团叫了回来,仔仔细细的问个清楚。 …… 老管家噗通一声跪在了苏远山面前。 “五少爷,我做梦 都没有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你!” 他是真心担心苏远山的人,当初苏家出事,所有人都以为苏远山畏罪潜逃,远走他乡,但只有老管家,是亲眼见到那些人把他打的血肉模糊,然后丢出了家门。 他曾经在那个雨夜,翻墙出去找过,但苏远山已经不知去向。 “我就知道,你一定没有死。” 虽说家里后来有了各种各样的传言,大多都是苏汉卿放出的消息,要诋毁苏远山的人品,让所有人认为,是苏远山败坏了家族名誉。 可老管家位卑言轻,只能在心里为苏远山默默祈祷。 “老天还是有眼的!” 老管家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苏远山看着他,眼神陌生,“你是?” “你不认识我了?” 钟曦跟薄凉辰就站在后面,看着苏远山今天的状态,不像是装出来的。 薄凉辰牵着她的手,轻声说出了他的看法,“我查过了,他用的那些镇定类药物,是曾经苏氏集团名下的子公司生产的,还没有到临床使用阶段,长期使用下来,也许会造成对大脑神经的损伤。”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苏远山一会儿好,一会儿坏。 钟曦眉心锁紧,她看着苏远山给他 们客客气气的倒了水,跟上次的一样浑浊,从他露出的面容上,还依稀能见到他年轻时帅气的影子。 “麻烦你留下照顾小叔,三天后,我们过来接人。”钟曦跟薄凉辰商量之后,这是最好的办法。 不能让苏远山继续留在这儿,万一哪天苏汉卿被激怒,来到酒庄,发现苏远山还活着,那就麻烦了。 要是直接把苏远山带走,又怕他会接受不了突然而来的变化,造成精神方面更大的刺激。 同时,钟曦已经跟许梓阚在电话里说了有关苏远山的病情,后期如果有需要,可能会送他到那边去接受治疗。 但这件事目前还对钟阮儿保密,她精神状态虽然好了一些,但钟曦还是不希望她被牵扯进来。 “你考虑的已经很周全了。” 钟曦坐在回程的车上,目光清澈的望着两侧的树影,“我就是觉得,还差一点,还需要给苏家致命一击。” 苏望宵回到苏氏集团,加上苏玉儿受伤的事情,苏汉卿跟苏倚天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貌合神离。 现在只需要再推上一把,一切事情就会迎刃而解。 她不需要担心,薄凉辰已经准备好了。 一张请柬被送到钟曦面前。 “慈善晚宴?” “这是最近一个月,最盛大隆重的商业性质的聚会,而且当地很多富商和媒体都会赶到,如果苏汉卿想要挽回苏家的名誉,那么,这是最好的办法。” 趁着这个机会,把过去那些流言蜚语全部推翻,再运用一点小手段,维护他的个人形象。 应该有不少人都会给苏汉卿这个面子。 “咱们怎么做?” 钟曦看向他,但眼中的坚定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的手掌覆上她的指尖,“如果他知道苏远山还活着,却找不到他的任何踪迹,就会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日日活在紧张与恐惧之中。” “这个办法好,姨母跟小叔肯定都会同意的。”钟曦悬着的心也算落了地。 苏望宵回到苏氏集团之后,公司的股价恢复正常,那些董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