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急什么?”夏炎雳不满地拿眼神剜着她,“何况让你一人在此,本王如何能安心?” “……” “累了一宿,就在此处休息吧。本王在路上落了暗记,影风和影韵见到自会寻来。”夏炎雳说着话,开始寻找可以落坐的地方。 景玓想了想,也只能先听他的。 附近几个村子几乎只有一条路进出,他们都离开的话,万一村里有情况,错过就损失大了。可不论谁离开,留下的那一个都得做好独自面临危险的准备。最好的办法也只有等影韵和影风寻着他留的暗记找来,然后再视情况做部署。 夏炎雳很快找到一处较干净的地方,背后还有团竹干挡着,恰好能挡住他们,不易被进出之人发现。 忙了一天一夜,按理说该是疲惫不堪的,可不知道怎么,景玓回想起那贺老三的话,心里越发不能平静,也越发没有睡意。 那贺老三夸她‘来历非凡’,她当时只当是赞美之词。毕竟从她和夏炎雳穿的衣服质地来看,这就不是普通百姓该有的。何况夏炎雳那天生的贵公子气质,只要有眼睛都能断出他们不是普通百姓。 可这会儿,她越是琢磨越是觉得那贺老三话里有话。 还有,他夸夏炎雳什么,龙之骄子?这异世,龙代表天子,是能随便用的吗?龙之骄子是什么,那是龙的儿子,既然是夸赞,用天之骄子不行,为何要用龙? 龙之骄子…… 她蓦地睁大双眼,并下意识朝身侧的男人看去。 “作甚?”见她莫名瞪眼过来,夏炎雳不由得皱眉。 景玓脑血翻涌,直有一种发现新大陆的感觉。她敛了敛双眸,突然试探地问他,“王爷,你多大入宫陪伴太子的?” 夏炎雳狐疑地盯着她,反问,“问这作甚?” 景玓‘呵呵’笑,“没事,就是一时无睡意,想与你聊聊天。再说了,我从来没问过有关你的事,想多了解一些。怎么,说不得吗?若是触了什么忌讳,你直说就是。” 闻言,夏炎雳这才恢复常色,“没什么可忌讳的,本王的事早已人尽皆知,你不了解,本王也能理解,毕竟你也不是景家真正的六小姐。” 景玓不自然地撇开脸。 她是想证实一些事,可没打算把自己的事交代出去,想反套她,门都没有。 不过她似乎想多了,夏炎雳并没有就她的身份展开话题,而是主动回答了她的提问,“本王三岁便被皇上接入宫给太子作伴读。” 闻言,景玓又转头看向他,好奇地问道,“我看你母亲对你弟弟偏爱甚多,可是因为你自小不在她身边的缘故,才导致你们母子关系并不亲厚?” 夏炎雳望空,突然幽幽叹了口气,“也许是吧。三岁前的事本王记不得,在本王记忆中,自小到大都未与她亲近过。有时想与她亲近,但每每看到她宠溺夏长皓的模样,心中便无端生厌。这些年,他们的所作所为只让本王觉得不可理喻。本王甚至觉得,有这样的家人是毕生之耻,故而宁可独处也不愿与他们多来往。” 听到这,景玓只觉得,答案似乎已经有了…… 只是,这种事事关皇家秘辛,别说这只是她的猜测了,就算证据摆在她面前,也不是她能七嘴八舌的。 “景玓?” 听到他低沉的唤声,景玓赶紧回神,下意识地反问,“干嘛?” “你也叫景玓?还是另有其名?” “……” 夏炎雳微眯着眼盯着她,眸光犀利,带着一丝不容她逃避的威压,“本王告诉了你许多,该你向本王坦白了。” 景玓险些吐血。 她就随口问了两个问题而已,且都不是什么秘密,他居然以此作条件想换她的秘密! 随着她的抿唇沉默,夏炎雳俊脸晕染起了一层薄怒,那眼神如同无形的刀片割着她,让她头皮一阵阵发麻。 她知道,他早就怀疑…… 不,是早就知道她不是侯府的景六小姐。 “我也叫景玓。”她嘴角轻扬,似笑却不达眼,“六小姐出嫁那日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醒来就这样了。我觉得吧,六小姐应该是听到杜元然同时娶妻纳妾的消息而无法接受,活活被气死的。” 夏炎雳沉眉,“本王对六小姐的死因不感兴趣,本王只想知道你的身份,属哪国人?” 景玓轻‘呵’,“我不属于你们这里,跟你们这里的哪个国家都没关系。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是细作。” 夏炎雳越听越不满,“别顾左右而言他,本王没说你是细作!” 这女人,但凡她再蠢一点点,他都不用如此恼火! “唉!”景玓装模作样的叹气,“我也没办法向你解释清楚,我们那个国度,不是大蜀国、也不是这个陆地上的国家能比的。” “展开详情说说!” “王爷,你见过万丈高楼吗?”景玓眸底黠色闪过,然后一本正经地比划,“你们这边最高的建筑物也就塔寺,而那些两三层的楼阁就已经算是豪宅了,可我们那里,楼高万丈,如林耸立。你们这边出行全靠马提升速度,可我们那里有飞机,一日能行万里。再说通讯,你们最快的也只是飞鸽传书,而我们那里不管是千里之外、还是万里之遥,都能随时见面和说话。” 见他目瞪口呆,完全听傻了似的,她又叹了口气,“很难想象我们的世界是何样,对吗?所以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说了你也无法理解,甚至你可能会觉得我在骗你。罢了,不同的世界,多说无用,就当我在骗你吧。” 没错,夏炎雳的确听傻了,哪怕她边说边比划,他也无法想象出她描述的世界究竟是何模样。 楼高万丈?如林耸立? 那什么飞机,一日万里? 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