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抱着枕头,继续不理任何人。
见他都要死不活了还带着傲娇劲儿,景炫对司空恒易道,“别理他,让他自生自灭吧。等他一死,玓儿便可光明正大的改嫁了。”
司空恒易听得哭笑不得。
一边是好兄弟、一边是亲表哥,他夹在中间实在为难。
还是庄灵濡替他开口转移了话题,“大表哥、大表嫂,那里有座榻,我们去那里坐坐吧,让钰王先休息休息。”
景炫看了看身侧的玫夭。
见玫夭点头,他这才顺着庄灵濡的邀请,道,“也好,让那厮缓缓,真要气死他也太便宜他了!”
随后,四人走出屏风。
景炫和司空恒易在沙发落座。
对于这间装潢别致的卧房,大家都倍感新奇。
唯有玫夭注意力与他们有所不同,见白芍从屏风里出来,她主动上前,微笑着招呼,“白姑娘,我有一事想请教你,不知你能否给个方便?”
白芍赶紧拱手回礼,“大少夫人客气了。”
这里没有旁的外人,玫夭便也没藏着掖着,“听说太子妃因中毒难育子嗣,如果我给出解药,不知白姑娘能否替太子妃解毒?”
她这话一出,司空恒易和庄灵濡都惊讶了。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都难掩激动。
为这事,他们夫妻可没少纠结。司空恒易几日前找过景炫,但景炫没有应他,只将自己和玫夭的情况如实告诉了他。
好在司空恒易也明事理,知晓此事不能勉强,否则他们与那些对艮焰族有所图谋的人便没有二样。所以在向景炫提过一次后他们就再没任何表示,只当一切随缘。
眼下,玫夭亲自开口要为庄灵濡解毒,这叫他们如何能不惊喜?
在白芍点头答应帮忙后,夫妻二人上前,很是感激地向玫夭拜谢。
玫夭也大大方方的受下了。
对于她的心意,景炫也是很意外的。之前不明白她为何要来钰王府,还以为她是替自家妹妹担忧钰王的状况,没想到她竟是为了给太子妃解毒。
这一晚,两对夫妻都宿在了钰王府。
外人只道他们是来探望钰王的病情,没人知道他们在钰王府为庄灵濡忙了一夜。
而床榻上的夏炎雳,那真是几度差点被他们气死过去。
他在一边奄奄一息,了无生趣,而另一边则是欢声笑语,仿佛司空恒易和庄灵濡现场就有了孩子一般,连带着影霄和影风都忍不住向庄灵濡道贺……
试问,他能好受?
可此时的他虚弱得只剩吐血的力气了,根本没那个能耐将一干人等轰出去!
就这么,听着他们的谈笑声,他抱着枕头,闻着枕头上独属于某个女人的体香,他心情越发的低落和绝望。
当初弘恩禅师提醒他要好好珍惜这份情缘,可他自大的以为,那女人爱财贪财,只要他舍得为她花银子,给足她富贵,她就一定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而今回头再看他的所作所为,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离开,除了把他的心带走外,没有带走任何一物。
还记得他们圆房后,他问她要什么,她问‘一生一世一双人呢’,当时他竟看不穿她是在有意试探,还当场冷了脸,觉得她这要求实属过分,明知道以他的身份做不到独一,却还非要说那些煞风景的话……
他真的知错了。
这一生他只想要她。
除了她,他谁也不要。
浑浑噩噩中,应该是天亮了,他听到了影霄送客的声音。
没多久,终于有人来到床边,喂他吃东西。
嗅到对方的气息,他缓缓地掀开一条眼缝,待朦胧的视线渐渐恢复焦距,看清楚了对方是谁后,他如回光返照般弹坐起,一把死死地抓住对方的手臂,扭曲而狰狞地瞪着对方,咆哮道,“你这死老头,我对你不薄,你为何要拆散我们?你快把她还给我——”
“是她要走的,你都留不住她,我能留得住?”贺老三拉下他的手,满是嘲讽地道。
“若不是你施法,她怎么可能离开?”夏炎雳双眸瞪得通红,恨不得扑过去咬死他。
“就算我不帮她离开,她留在你身边也只会痛苦。”贺老三哼笑,“难道要她看着你与别的女人拜堂成亲?要她看着你与别的女人洞房花烛?要她看着别的女人为你生儿育女?你多美满幸福啊,可你想过她的感受吗?钰王爷,她非笼中鸟,更非当世之人,你与她在一起数月,竟连她脾性都不了解,你有何资格留下她,又有何颜面说非他不可?同是男人,我还真是看不起你!”
他的话犹如冰冷地瀑布,瞬间熄灭了夏炎雳一身激愤的气焰。
贺老三突然长吸一口气,“你如今也不过是不甘心而已,毕竟你是风华绝代的钰王爷,爱慕你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你不缺女人,只是缺了一个不把你放在心上的女人罢了。而她要的不仅仅是一个男人一心一意的承诺,更看重一个男人对她毫无保留的付出。你扪心自问,如果她主动回来,你会珍惜她吗?在皇上再为你赐婚时,你会为她忤逆皇上吗?你不会的,你只会觉得是她离不开你,你只会拿捏她的主动去做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