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脸颊上,彩绘仍然存在,昭示着她曾如何扮做大巫师身边的孩,跟着秦嘉深入族的地界。
“……真好。”
乐瞳摸摸脸上的彩绘,彩绘很快乱,显脏兮兮的,但她不嫌弃,还很开心。
她先抱一下最靠近自己的拉珍,然后扑进秦嘉怀里,被秦嘉托高高的,搂着他的脖子快乐地笑。
“我们成功!!”
这确实件值高兴的事。
秦嘉跟着她一起笑,拉珍在一旁看着,生性不爱笑的姑娘也生涩地扯扯嘴角。
那么高一座雪山突然塌陷,周围很快聚集许多人来查看情况,他们躲在这里也容易被发现,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休息够他们就开始骑马往回返。
回返的路可比山路好走多,乐瞳和秦嘉骑一匹马,本来拉珍想自己带乐瞳的,毕竟秦嘉看起来很虚弱,但这男人很奇怪,一脸防备地把乐瞳拉走,搞两个生不明所以。
她们本来迁就他的身体来着。
跟拉珍骑一匹马,乐瞳坐在后的,但和秦嘉一起,她坐在前,整个人陷入秦嘉的怀抱。
他的怀抱温度正常,再没有奇怪的炙热,乐瞳浑身放松,感受着马匹飞奔,草原风光不断后退,回想和秦嘉什么,却看到他正望着之前那座山。
雪山附近已经戒严,他们不可能再回去的,也没必要再回去。
乐瞳顿顿,到嘴边的话变成:“他们会发现什么吗?”
祝巫族死那么多人,都在山上,包括大巫师和族,等地动结束,会不会被发现?
如果尸体被发现,肯定会开展调查,可能会有些麻烦。
“不会。”秦嘉转回视线,专心骑马,“就算被发现,也只一个隐世的民族因为突然的地震而灭族罢。”
……
起来,确实原本就“地震”。
乐瞳沉默下来,没再话,只突然心情好像低落一些,或许因为眼前一闪而的大巫师的脸,还有她那句:“你可以替他叫我一声母亲吗?”
直到生命最后一刻,她还没能听见秦嘉这一声“母亲”。
乐瞳并不同情她什么,只,可能大概,还太感性,有一点儿为她遗憾吧。
想到这里,她再次振起来,在马上高声对秦嘉:“以后我们稳定下来,或者有小孩,等孩子大,再一起来这里看看吧!”
其实她在想,这算不算另外一种形式的扫墓?
大巫师能“看见”吗?
这都不重要。
重要可以回到这里,想起曾经的惊心动魄,那些寻常人永远不会遇到的苦难,在圆满解决的时候,都变成珍贵的回忆。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秦嘉却,“你很喜欢孩子吗?”
乐瞳微怔,诧异地回看他,两人极尽地对视,秦嘉认真:“如果你很希望,或许……”
“你不想要孩子?”乐瞳点出这一点。
秦嘉微微蹙眉,似乎在思考该怎么措辞,片刻后道:“我很想和你有我们的孩子,但有些血脉不该再延续下去。”
……原来这样。
乐瞳对孩子并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有或者没有都无所谓,性生育所要遭受的痛苦,她解非常透彻。
没有孩子也没什么。
如果和秦嘉在一起,有一个他们的孩子,也很好。
怎么样都好。
子总归他们两个一起的,哪怕有孩子,如果抱着“这个孩子以后要为我如何如何”的想法生下TA,也不如不生。
“怎么样都好。”乐瞳在马儿停下的时候,“但有罪的不血脉,秦嘉,你不要因为你体内流淌着什么血就觉罪恶,那不罪恶,你不要拿自己和你见的那些人相比。”
她下马,仰看着还没下马的人:“你也和他们流着一样的血,包括雅佳也,但你觉你们不该存在吗?”
这个问题还真把秦嘉问住。
本来在回到现实的时候,秦嘉已经定主意不让大巫师的想法逞。
祝巫族不该再有血脉存活于,他死之后就不用再有。
但乐瞳也对。
错的不血脉,拥有血脉的某个人。
秦嘉看着马下仰望自己的孩,他想,他和那些人一样卑鄙罪恶的吗?
或许的。
这一刻,他想要不顾场合,卑鄙自私地将她的一切完全占有。
让她永远像现在这样看着她笑,永远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