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并没有直接杀出去,或者发出声音吸引白袍人的注意。 这些白袍人此刻并没有乐瞳想象中那么警觉,他们甚至看起来有些慌乱。 被捆绑在白塔上的胡甜和朱雀时不时身体抽动,这群人看着他们,在高台下燃起荔枝木,手中握着火把,火把照亮斗篷下那一张张脸,呈现出非常奇异的一幕。 乐瞳从未见过那么古怪的脸。 不丑,甚至都还很好看,有男有女,各个都皮肤白嫩,眼神明亮。 他们眼底充斥着某种偏执的狂热,肌肤嫩得好像豆腐一样,泛着淡淡的光泽。乐瞳看在眼里,一点都不羡慕。那种嫩怎么形容呢?让人恶心。她看得直反胃,油腻得差点吐出来。 秦嘉应该做了什么可以混淆视听的术法,直到他和乐瞳分头走到高塔两边,混入队伍之中,那些人依然没有发现。 他们都盯着白塔上的祭品,荔枝木被火把点燃,火焰蹭地一下子升起,以不合常理的速度燃烧殆尽。 乐瞳当时就想冲出去灭火,可她发现秦嘉一动不动,自己也强忍着没动。她仔细观察,强迫自己冷静,不要因为过度担心而把事情搞砸。 于是她发现,祭品没有被接收。 突然燃起的大火又突然熄灭,捆着胡甜和朱雀的白色“丝线”毫无预兆地断裂,一人一鸡掉下来,重重落在地面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乐瞳下意识往前半步,还好白袍人都惊诧于献祭失败,没注意到这里。 她看到秦嘉立于白袍之中,低头盯着熄灭的大火,干枯的荔枝木几乎烧完了,前后不过几秒钟的功夫。 白塔上充满倒刺的脸流涎更重,所谓邪神,仿佛拥有强大的力量,可以让这群人藏身第三空间,但好像不能过多出手,亲自索要什么“祭品”,或者伤害还有阳寿的人。 或许这是某种规则? 还有阳寿的人在没有特定的标记时,是不能被邪神操控亵渎,随意取用的。所以才需要信徒,需要献祭,信徒越多,力量越大,需要的祭品也会越来越频繁?乐瞳刚想到这里就听见惨叫声,她惊恐地望过去,发现不是胡甜之后松了口气。 是白袍人之一在惨叫,那是个女人,捂着脸在地上打滚,兜帽掉了之后,她看到对方无限生长的长发。 这里的所有人都 是长发,大部分都是到脚踝的位置,但女人的头发不太一样。 她脸上也与众人不同,刻满了咒文,恐怖而丑陋。 满头黑发长得曳地,随着她的翻滚还在不断生长。 刻着咒文的娇嫩皮肤,哪怕碰到地面上的一粒粒灰尘,也能出现细小的伤口。 是了!那娇嫩皮肤令人恶心的原因找到了! 它们就像纸糊的一样,脆弱得不得了,随便一碰就是窟窿,窟窿之后没有血肉,全是浓水。 这些还“活”着的白袍人,并不比那些作为祭品死去的好多少,他们皮囊之下都是化为浓水的内脏,如今还能行走,也不过是行尸罢了。 他们根本没有得到什么永生,哪怕得到了,在这样的空间里根本无法正常生活,永生又有什么乐趣?不过是被邪神拿来寻找祭品的工具罢了。 他们说着乐瞳无法理解的语言,围绕着咒文女转圈,像在进行什么仪式。 然后仪式再一次失败了,因为乐瞳看到咒文女爆裂开来,皮囊和浓水飞溅,恶臭扑鼻,她屏住呼吸,看到秦嘉打了个手势。 她立刻会意,一步步后退,朝胡甜和朱雀所在的地方走去。 他们一动不动,但应该只是昏迷了,大概是因为刚才摔下来造成的?只要他们胸膛还正常起伏,乐瞳就能安心不少。 她缓慢移动到他们身边,那些白袍人突然都跪了下来,乐瞳如果不跪就显得特别扎眼,就只能跟着他们一点点屈膝。 突然之间,一道光打在秦嘉身上,那光从白色巨塔上那张脸的嘴巴里投射出来,令秦嘉躲无可躲。 终于忍不住亲自给出暗示了吗?怕是也受不了信徒的愚蠢了吧。 秦嘉手里拿着火把,淡淡地仰头看了一眼,再低下头的时候,白袍人全都阴毒地盯着他,他们身上还有同胞的浓水和皮肤碎块,白袍本就易脏,被溅上这些东西之后,更是显眼且血腥。 乐瞳无法用语言形容那充满神秘宗教色彩的一幕,秦嘉手持火把被白袍人围在中央,丝毫不慌地扔了火把,脱掉白袍,他张开双臂,黑发随风飞舞—— 起风了! 一直寂静到过分,无风无光的第三空间,突然起了大风! 所有白袍人的袍子都被吹动,乐瞳抓住机会,上前一把将 胡甜和朱雀抱起来,得亏是一只鸡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