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猝不及防与一只硕大的石雕妖怪对视,差点一黑洞砸过去把九尾村的古董给融了。
对不起,好孩子默默道歉。
但是也不能完全怪他啊,五米高的金瞳妖魔鸟喙蝠首,头顶石壁,弓背前扑,右爪持杖,左爪前探,羽翼后压,洞窟顶部落下七根粗绳死死绑住躯干手臂,那种遭到束缚封印的愤恨不甘经由能工巧匠的手,完美传递到每个目击者的心田。
中原中也蹲下松开茶几上的麻绳:“很好地利用了人们仰视庞然大物容易害怕的心理呢。”
“是是是啊。”宝月刑警冷静收起摸索配枪的爪子,“这就是‘天魔太郎’的雕像?感觉有哪里不对……”
“卷轴上面的天魔太郎赤手空拳,传说也没提到它拿禅杖,大概是太久没开禁忌之屋的门,村民传着传着传错了?喏,石雕左边架子上的棍子细看过去也是禅杖,还少了一个。”
“可是这型号跟雕像的禅杖不一样啊……”
“咦?哦!”
中原中也恍然合掌,禅杖顶部挂有多个金属小圈,天马小姐所说天魔太郎逃跑时的“锵锵”异响,不会就是禅杖随着小偷奔跑发出的动静吧?
贼人发现外面出了凶杀案,顺手拿上禅杖护身吗?宝月茜感觉挺有道理,眼看洞窟没有危险,她赶忙脱下周身的防护装备。棉袄头盔这些都是村民好心借的,待会儿要还呢,别给弄脏搞坏了。宝月刑警出来找个干净地方放下东西,进去给禁忌之屋拍照留证,劳德检事终于可以施施然进屋开展搜查工作。
“这是什么?没什么灰尘,应该是近期掉下的,牌子是‘ia美叶院’。”无需检察官提醒,地面上与禁忌之屋画风格格不入的华丽护手霜头一个吸引刑警的注意,“这个美妆品牌的广告我在电视上看过、等等,美叶院?!这不是市长秘书的姓氏吗?”
中原中也忍耐这么多年大仇得报(划掉)检察官先生恪尽职守提供情报:“这个品牌是美叶院先生的私有物,从不售卖,也鲜少送人。”
“那广告?”宝月刑警捡起护手霜,发出迷茫的声音。
大电视台黄金时段的广告位啊,想想都肉疼好吗?不,没有说劳德检事撒谎的意思,这种事情出去查查就清楚了——所以不卖商品你打广告做什么?!
中也回以混杂着幸灾乐祸的慈爱眼神:“关于这一点,‘让世间知晓我的美,是我身为美之化身的义务’,他当初是这么解释的。”
“……脑子有病?”诚恳。
“不知道耶,反正这五年我是再没问过他这类问题。”
中原中也不愧是劳德家良知的天花板,没有详细描述美叶院先生热情洋溢补充“品牌是我长年探求美孕育而出的究极至宝”“不可能卖给平凡的杂草”的可怕画面。说实话,那年自己牵着同样哭唧唧做噩梦的阿尔半夜敲开房门找阿蒂尔抱抱贴贴、结果被祖国受到侮辱的法国人反过来一把将娃捞进怀里哭诉的场景十足温馨,嗯,不探究前因的话非常温馨。
隐约察觉到这份善意的刑警小姐封袋保存物证,捡起一片黑色羽毛:“就是说美叶院先生进入过禁忌之屋?羽毛和九尾之屋里面的一样,嘶,他才是那个小偷!”
中也不觉得这人只是犯下了盗窃未遂这一件事这么简单,别问,问就是平日没白受美叶院的荼毒。那样自大傲慢的家伙走进这种破败腐朽的房间需要极大的决心,外面死人了又如何,不找到想要的东西就不可能随便捞起一根不咋值钱的禅杖仓促跑路。
“他应当趁天马小姐去走廊报警的时候跑出来,不对。”
中也的推理刚开始便结束了,因为大门外面有道门栓,一旦锁住横在两块门板前,里面的人就出不去了。
说不通啊,天马小姐确信九尾之屋没有第三者,村长断气市长说完话晕厥,第一发现人跑开求助,谁给他开的门?难道又是故意虚掩大门的把戏?市长到底是在他手里抢走的钥匙,还是案发现场有个“第四人”,催眠瓦斯杀害村长都是对方干的?
证据,必须找到更多的证据。
两人配合也算默契,里里外外搜查一圈。碑文、石灯笼、注连绳等不必多提,唯有三样值得注意,一是洞窟顶部的换气口——这里怎么也有换气口——二是放在祭台上的古老绘卷,三是搬来搁置九尾之屋的梯子,刑警爬上爬下检查雕像意外滑倒,发觉天魔雕像
一般来讲这种禁地的暗格多少会藏点宝物,但是这个隐秘的仓库没啥好说,特别大,完全是灰尘与蜘蛛的窝,有一段时间没打开了。手电筒光柱扫来扫去,只在角落找到一个黑漆漆黏糊糊的人偶。
“这是证据吗?”宝月刑警揉揉手腕。
“是吧?”劳德检事迟疑拍照。
绘卷上面讲了个故事,说一流浪汉背着个金色大梨,另一衣着体面的人找来供桌放梨,体面人跪拜大梨,梨子冒出黑气,黑气变成手拿禅杖的天魔太郎,九尾狐带着封印用的绳索与天魔太郎搏斗。
故事蛮清晰,小人妖怪画得很好看,检察官悄悄拍下来,喜滋滋帮自家兄弟收集乡间小故事。刑警刻意别开眼,暗叹他们关系真好。
咳,说回正事。
自古密室必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