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第一时间上楼试图阻止,魏尔伦不放心弟弟跟了上去,美贯帮忙翻出急救药物,阿蒂尔腿脚利索端来温水。扑到爷爷身边哭天喊地的大孙子先生凑这么近总算听明白了爷爷的意思,盯着老人接过水杯咽下药,受不住长辈催促,只得将爷爷暂时交给天魔的朋友们照料,追上去试图制止。
爷爷说得对啊,要是不小心弄没了证据,天魔市长再砸钱请个好律师不就可以脱罪了吗?不能让大家好心办坏事呀!
案发现场过于诡异,当初中原中也都结结实实惊了一惊,遑论听天魔太郎故事长大的村民了。看到那满地黑羽鸟爪,当即就有几个老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其余人等要么惊叫后退,要么竭力施救,要么腿软祈祷,还有些没见过死人扭头干呕。两三位与村长关系极为亲厚的村民注意到茶几上死不瞑目的老人,哀嚎一声就要冲进去。即便秘书美叶院先生娇弱捂住口鼻看戏,中原中也配合阿尔、番刑警并几位热心游客,不用异能也可以勉强拦住他们。
前有同为刑警的游客小姐大呼小叫稳住秩序,后有姗姗来迟的孙子先生分析利弊。现场村民大多在外面待过,纵使天魔太郎的传说代代流传深入人心,惊吓过后理智姑且慢慢回笼,寻思没错啊!天魔家族有钱有势,俺们不能一时冲动拖后腿,误了凶手的审判,让村长走得不明不白!
村长死状惨烈,现场还有疑似天魔太郎的痕迹,老春头想看又不敢看,侧着头一个劲抹眼泪,瓮声瓮气地问:“雪估计还要再下两三天,外头的人现在联系不上一时半会儿肯定也进不来了,村长、我们能不能先把村长带出来?他遭了这么多罪,必须尽快举行停灵仪式告解灵魂,入土为安呐!”
听到疑似受困,不少游客躁动起来,有人半信半疑:“老头别瞎说,爷来的时候看过天气预报,这周没暴风雪啊?”
几个村民不乐意了,纷纷反驳。
“小子怎么说话呢?一点礼貌都没有!”
“春伯是我们村的老猎户,人家就靠这门手艺上山找食,能不准吗?!”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信那劳什子天气预报吧?”
“你们!”
闹归闹,明事理的山民连忙出言安慰,说村子储备了大量物资庆祝九尾狐大人一年一度的祭祀仪式,足够大家安安稳稳度过一个星期。
生存危机消失,外地游客稍有松懈,但生活危机没有解决,故言语中依旧多是抱怨。下雪就要再下个两三天,等到救援队慢吞吞赶来救援不知还要耽搁多久,早知道就不凑这个破祭典的热闹了。
此番言论显然引起不少村民怒目而视,不行,这样下去怕不是又要吵起来。中原中也连忙提议,让村里的老警察陪同医生进去初步检查村长伤情,然后把人搬出来找个地方安顿好,等待警局收到消息派遣专业法医前来验尸。
新话题果然立马引起众人注意。
老警察病恹恹的,怕是没法承担查验现场的重任,不过这里还有一位警官呀?名叫“宝月茜”的刑警小姐随身携带警官证,又有村民作证,这位年轻警官前几天什么考试不顺来着来村子散心,路上遇到天马父女还有番刑警都没特意打招呼,应该不认识他们,勉强可以信赖。
“喂喂,什么叫勉强可以信赖,东京警察局那么多人,我才留学回来工作多久啊,哪能认识每一个同僚?”宝月茜抱怨着,下意识从单肩包摸出一包江米条想嘎吱嘎吱嚼起来解压,呃,马上要进去检查尸体,还是算了吧,她又给冷静塞回去,“这场雪下得真是时候,这不直接把我们和杀人犯关在一起了吗?”
又是一阵骚乱,游客们肉眼可见更慌了,村民反而淡定异常。千鹤子大婶感觉被谁拍了一下肩膀,身体一颤,僵硬回头,只见她的同胞们用那种或悲悯或嘲讽的眼神注视自己,注视那个轻易向宿敌交付信任的傻瓜。
“凶手不是很明显吗?”是相信信奉四十多年的古老传承,还是相信三十多年挚友相伴十来年的伴侣,眼球布满血丝,她如了所有人的愿,“一定是天魔出右卫门放出他的妖怪先祖,杀害了村长。”
村里人面露赞同,村外人面面相觑,竟然逐渐接受这个理论。毕竟他们来这里就是好奇妖怪热潮啊,现如今有位市长指挥妖怪杀人,好像、似乎、大概也不奇怪吧?
阿尔格尔突然兴致勃勃插嘴:“我觉得天马叔叔一定成功把妖怪放出来了,你们说呢?”
“阿尔?”
中原中也佯装错愕,山民讶异看了一眼天魔女儿的好友,迟疑附和:“是吧……”
“坚定一点,肯定是啊!别看我这样,我以后可是要成为民俗学家的男人!”阿尔格尔兴高采烈抬手,直指九尾之屋的地板,“瞧瞧那鸟爪,那羽毛,天马叔叔和村长——是叫九尾先生吗——身上都没有可以留下类似痕迹的装饰,九尾村那么忌讳天魔太郎,想来也没有这种款式的衣服,绝对是叔叔解开封印放大妖怪出来啦!”
“那个,其实有的。”
春伯弱弱反驳,奇怪,现在居然是他们这些笃信妖怪杀人的村民来负责辩驳。
白胡子医生想到自己要进去检查凶杀案的尸尸尸体就险些一口气背过去,摸出风油精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