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过手心,小狗舌头凉丝丝的,痒得阿尔格尔嘿嘿直乐。他傻笑着,手指就势挠挠狗狗耳朵根,于是白团子也抖抖小尖耳朵,嘤嘤撒娇。突然,主人僵住了,歪歪脑袋,呜咽关心。
阿尔格尔没有立即回应,华宫先生提醒要开灯了,房屋阴暗,他有满腹疑惑也只能先屏住呼吸,闭上眼睛,两只手严严实实盖住狗头,防止灯光晃疼眼睛。
小金毛的准备并不多余,“啪嗒”,屋子瞬间亮堂起来。灯是华宫先生去年换的,白炽灯朴实无华,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色号,胜在便宜好用,一盏就能散发出足够的灿烂白光,照亮整个客厅,可以说深得阿尔这个实用主义者的心。
不过在正式参观之前,还有件要紧事必须马上做。
“其实我方才听到叫就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怪。”阿尔格尔举起小狗,仔细观察过后沉痛宣布,“崽啊,别乐了,你嘴里的小树枝呢?”
狗狗听不懂这么长的句子哒,狗狗只觉得刚刚安慰好自己“主人忙,不继续玩也没办法”乖乖安静下来,结果睁开眼睛,呀,天亮啦,主人还跟自己玩举高高啦,意外之喜,好耶!
“汪!咳咳咳、汪(小小声)。”
中原中也无语,搭把手帮自家傻白甜捂住口鼻,忍住被舔傻乐的冲动,时刻避免室内无处不在的灰尘偷袭。那根白桦树枝是魏尔伦给的礼物,等她反应过来发现不见了一定会着急到哭哭,有什么办法呢,趁小鸟小松鼠还没快乐毛走的宝贝,赶紧帮她找回来吧?
幸好他俩短裙短裤凉拖鞋,没去院子里的深幽草丛探险,行动路线较为单一,白桦树枝顾名思义大体是白的,说找还是挺好找。木制房屋门口没有,石子路饱经风霜色泽黯淡,显而易见没有,啊,果然是掉到了院门外面的马路上!阿尔格尔就说隐约记得在这里汪汪捧场过,树枝应该是那个时候掉的。
小狗喜欢捧场,主人不愿拘束她的天性,也不想再到处帮她找树枝磨牙棒,于是阿尔格尔找亚历山大先生要来毛线,飞快给做出一条树枝项链。努力低头,惊喜扒拉全新升级的礼物——狗狗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自己弄丢过树枝——小毛团乐颠颠冲唯一的陌生人摇尾巴,骄傲挺胸,给黑毛大先生展示脖子上的美丽树枝与美丽毛线,这是家人们给狗狗的礼物!
谁会讨厌学会珍惜每一份爱意的小狗呢?
华宫良治微微弯起不习惯表达温情的眼睛,蹲下跟狗狗握手庆祝。他年轻时独自在外漂泊,曾梦想以后生活稳定下来,能有只小狗时常陪伴左右。
这边一人一狗玩得开心,两位劳德同样没闲着,热烈讨论嗅觉太灵敏,不方便进屋。
华宫先生适时为满屋尘埃道歉,一番客套往来后,他安心捏着小狗肉垫,揣测他们是不是要留一个人在外面看狗。
房屋太阴暗了,男人打开门便条件反射绷紧身体,进入戒备状态。这可悲的本能叫他从惊喜、不舍的混乱中清醒,意识到劳德家的孩子根本没必要跟着自己参观屋舍小院。他们家的别墅花园与自家老房子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只要卖给劳德,华宫宅注定将定格成一段永远无法触碰的回忆。
……
找不到其他办法了,不是吗?
华宫胸口闷胀,但年轻人未经世事的淳朴善意是如此可爱,他看得出来,他们想买地是真的,想为他留出告别的时间也是真的,他这些年的来去匆匆瞒不过邻居的眼睛。男人悲哀发现,那一瞬间自己最开心的点,居然在于推测出劳德是真心愿意买房,而非自己过去最渴盼的纯粹好意。
……
没关系吧,能活着不就挺好吗,对,活着就好,其他东西都可以舍弃。
“给戴个口罩吧。”
赭发少年积极提议,令华宫讶异的是,他们不准备分头行动,分明那才是最安全的。金发少女从布偶挎包中变出一包口罩挨个分发,振振有词道:“是四妹,买新家这样重要的事情当然不能故意把四妹撇开。”
狗狗不习惯口罩,刨两下被主人阻止也就放弃了,热情捧场道:“汪!”
小团子都做好了打喷嚏的准备,等了又等,眼睛一亮:这个白色的东西好棒!狗狗可以大声汪汪啦!
“是啊是啊,是重要的四妹哦……诶?”
中原中也单手戴好口罩随口附和,猛地注意到“四妹”这个关键词,瞳孔地震:什么?居然在家排行老四?!
他大概能猜到阿尔的脑回路,绝对是简单粗暴按照家庭成员加入顺序排的,不过这样一来、阿巴阿巴,阿蒂尔他们是的弟弟呢,仔细想想也是我的弟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成三哥了耶?赭毛少年狂喜乱舞,乐得眼泪都飞出来了。
中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捧腹大笑,吓到炸毛,华宫先生满脸迷茫,小金毛困惑戳戳伙伴的胳膊,问他怎么了。中也艰难挥手表示不用管自己,你们先去看、先去看哈哈哈哈哈哈哈决定啦,我要听他们叫我哥!哥!
“别放心上。”阿尔格尔给小狗顺毛,沉稳安慰华宫先生,“中也笑点比较别致。”
孤儿院院长亦沉着点头,口罩遮住下半张脸,气质如同冷酷杀手。他明白,十四五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