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朝他靠近,伏在他的肩膀上泣不成声。 ♯本作者岁欲提醒您最全的《病症》尽在[格格?党文学],域名♯ 只有偶尔,周念隐忍的啜泣声时不时响起。 段武递过来一包抽纸。 鹤遂轻抚着周念的后背,腾出一只手接过抽纸时,还不忘递给段武一个谢谢的眼神。 他抽出一张纸,给周念擦眼泪:“要不我们先回去,下次我自己过来。” 一听这话,周念更加崩溃。 明明他那么害怕面对和善进有关的一切,想要她陪着他,但现在看她一哭,就毫不犹豫地选择妥协让步。 他宁可独自去面对痛苦,也不愿意见她掉眼泪。 “我不要……”她哭得有点岔气,一抽一抽的,“我要,我要陪着你。” “好。”他嘴上答应着,眼里的心疼却骗不了人。 卢国强手肘支在桌面,有些犹豫地搓了把脸,说:“小周,我说真的,要不你就先回去?这才刚开始,你就哭成这样,我怕接下来的谈话你更受不了啊……” 让她先回去。 那怎么能行,她不愿意再让鹤遂一个人。 周念立马坐直身体,胡乱地用手背把眼角的泪抹干净,尽量控制情绪,又被抽噎的声音出卖:“我要在这里陪着鹤遂,我哪里也不去。” 她伸手,把他的手紧紧握住,以表决心。 卢国强:“那好吧,那我们要切入正题了哦。” “嗯。” 沉默一瞬。 卢国强直奔主题:“听说你是在善进待得最久的一个学生,具体时间还记得吗?” 鹤遂:“197天。” 197天。 听见这个数字的周念,心都跟着狠狠颤了一下。 他是被关得最久的那一个。 其他人最长不超过一个月,而他却被关了整整六个月,197个日日夜夜。 卢国强:“被关在里面的时候,都是什么样的?” 旧日回忆涌上鹤遂的大脑。 他的眉心抽搐了一下,在无数阴暗画面疯狂切换的时候,他条件反射般紧紧闭上眼睛。 周念握紧他的手:“别着急,慢慢说。” 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缓了一会儿。 鹤遂闭着眼,咬了咬牙,逼着自己挤出几个字:“像地狱一样。” “具体说说。” 这要让他怎么说。 仅仅是关于善进一丁点的记忆碎片,就足够让他喘不过气。 他开始张开嘴巴,大口地喘着气,额头冒出冷汗。 周念连忙给他拍背顺气。 “好了好了。”卢国强抬手示意,“你说不出来也没事,我们已经看过了监控,像你询问也是为了进一步核实情况。” “监控?” 周念的目光落过去,“什么监控?” 卢国强 :“就是他在善进时的监控。” 周念想都没想:“我要看。” 说完才觉得不妥, “” ♈, 周念立马明白,要是当事人鹤遂不愿意的话,是不会给她看的。 周念转头,红着眼哽咽道:“我想知道你都经历了什么。” 想知道。 你为了带我逃亡,都受过怎样的苦难。 鹤遂垂着眼睫,长久地沉默着,脸色苍白且阴郁。 浑身上下都没有温度。 他低低说:“还记得我们决定在一起那天晚上,你说过的话吗。” 周念一怔。 仔细回想了下。 周念才想起那晚在下暴雨的南水河畔,她和鹤遂的对话—— “念念,不管我是什么样,都别离开我。” “我不会。” “……” 现在,眼前的鹤遂狼狈地哑声道:“我怕你看了以后,会收回说过的话。” 会,不要我。 会丢下我一个人。 周念微微瞪大眼睛,再次说出那晚的回答:“我不会!” 也许为搏一搏她的真心,鹤遂重新闭上眼睛,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露出赴死般的无畏神色:“那看吧。” “……” 卢国强给段武递一个眼神。 段武会意,站起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