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差不差,韩青旁边摆着盆绿植,凑到嘴边的话筒上挂着某家媒体的LOGO牌。 那是一段长达十分钟的采访,周念把采访看完,心情变得特别复杂。 韩青在采访中说在善进学院被禁食体罚关小黑屋都算是最轻的惩罚,那些男教官会扒光学员的衣服,会动手动脚,但凡有不听话的就会棍棒相加,打到听话为止。 韩青还说,只要进到里面的学生都是未成年,绝大部分只需要两周就能被驯得像狗一样听话,她因爱玩手机被父母送进去待了13天,见到父母时是跪在地上哭着认错,承诺再也不玩手机,才被接出学校,为此她的父母还对学校感激不尽,没多久给学校送去一面锦旗。 韩青对着镜头说:“其实我的内心不认为我做错了,只是太害怕待在那个学校里了,我相信其他人都是和我一样,只要能出去,怎么流泪认错都可以,我还看过一个13岁的小男孩,一见到他爸爸就扑过去用嘴舔他爸爸皮鞋上的灰,他爸爸特别满意……” “……” 是不是很讽刺? 更讽刺的还在后头,就是这样一所违法的魔鬼学校,在被警察查封以后,不少家长还堵在当地的派出所门口大闹特闹,说这样的好学校为什么要被封? 言之凿凿,气势汹汹地要求善进重新开办。 这样的行为真是把愚蠢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看什么?”身后传来男人低沉嗓音。 周念 正看得专注, ◃(格格党.文学)◃, 听见声音才回头,回头那一瞬直接被暴击—— 浮着水珠的八块腹肌,两侧的鲨鱼肌,小腹处的人鱼线。 肌肉走势完美得恰到好处。 随着男人的呼吸频率,他冷白色的胸膛起起伏伏,水珠滑落,停留在他淡粉色的那两点上。 周念看得一时忘记呼吸,心脏突突直跳。 也是这个时候,头顶落下男人二分玩味的戏谑嗓音:“看够没?” 周念的心剧烈一跳,才反应过来她已经盯着他那具美好的肉/体看了很久。 以光速收回视线,周念别开目光,别扭地嘀咕:“谁看了……” “不厚道啊你,周七斤。”他用手指点在她头顶,力度很轻,“看了还不认账?” “……” 周念囧得说不出话。 鹤遂注意到她手机正在播放的视频,为缓解她的尴尬,主动岔开话题,问:“在看什么呢?” 周念赶紧顺着台阶说:“哦,我在看那个善进学校的新闻,你看过没有?” 鹤遂眸光微微一滞,很快恢复如常,淡淡地说:“没有。” 周念转过半边身体:“就是一个魔鬼学校,家长把不听话的学生送进去,里面那些人就想方设法地虐待学生,让他们听话,我觉得都不能说是听话,而是服从,他们只想要学生做到绝对的服从,就像是训狗一样。” “而且你知道吗?”周念越说越起劲,“里面那些训学生的教官,都是些从社会上请来的闲散人员,有的还有犯罪前科,聘用要求只是体格大,有力气,强壮无比。” 鹤遂听完一番话,表情莫名变得有些凛然。 眸底也酿出寒意。 周念看到他表情不对劲:“你怎么了?” 鹤遂眨了一下眼,很快恢复如常:“没事,我给你吹头发。” 他从厕所里拿出来吹风机。 周念盯着他看,迟疑地说:“鹤遂,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鹤遂把吹风机的插头插进插座里,低着眼,看不清眼里情绪,语气倒是越来越淡:“我没事。” “……哦。” 周念觉得气氛莫名有点不对劲,接着刚才的话题说:“接受采访这个女生是我高中同学。” “嗯。” 耳边传来吹风机的微鸣声。 吹风是周念特意买的静音款,不会吵,就算正在吹头发也不影响说话。 周念又说:“采访里,她说是高二上学期的寒假被送去的,我当时还奇怪呢,最后那半学期她变得特别安静,也不说话也不爱玩了,能一整天坐在座位上不动,和之前差别特别大……原来是经历了那样难熬的事情。” “嗯。” “鹤遂,是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吗?” “没有。”他说。 桌上立着一面大方镜,周念可以从镜子中看见他的脸 ,她说:“可是你现在看起来真的很不开心,我和你说话,你也只是嗯,也不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