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站在白书身旁，见眼前男子时而悲伤时而惆怅，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你没事吧？”
“没事……”
“关于白兰的事情，我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死了也好，不用担惊受怕哪天会变成怪物。”
白书拿起事先刻好的墓碑，插入土坟中，低头示哀后准备离开，却被柳如烟一句话叫住，
“将白兰买入春香楼的是卫青。”
白书驻足，低眸凝思几秒，
“你不是春香楼的掌柜？”
“不是……我只是一个傀儡。”
白书点点头，“知道了……既然是傀儡，在斩断丝线之前，还是不要做的太明显的好。”
“如烟明白。”
“我还有一个问题，”白书抓起坟头红色土壤放入兜里，缓缓道，“你怎么知道新的控偶人，不会是下一个卫青？”
柳如烟愣了一秒，随后笑靥如花，“如烟看不见丝线，何来控偶人？”
“说的也是……”白书喃喃一句，转身远眺，“我还欠三号街道的幸存者每人两枚银币。”
“这个自然如烟来还。”
“那太感谢了。”
“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白书抬手指向辰字街区的另外一边，
“子字街区……找李涣。”
结束与柳如烟的对话，白书急匆匆走下芒山。
他现在只想确定两件事，这些红土究竟是不是自己变成“死诞者”的直接原因？如果是，那是不是卫青干的？
至于柳如烟所说，白兰被买入春香楼是卫青所为，等到这一切都水落石出，他会一并清算。
子字街区距离辰字街区并不远，以白书目前的脚程，一个小时就到了。
街道人来人往，商品陈列有序，这里明显要比辰字街区繁华许多，毕竟按照地支排名，子字在辰字之前。。
简单找几个人询问，白书便找到了李涣的诊所。
只是这个时候，诊所外站着两个穿着白色风衣的人，看样子应该是子字街区的执灯者或者下官。
咚咚咚！
“李涣，我知道你今天早上回来了，别在里面装死，快开门！”其中一个络腮胡子大力敲门，粗鲁的喊。
“张威，你光喊有什么用？人家还不是装没听见？”
名叫张威的络腮胡子听队友嘲讽他，顿时来了脾气，“王升，你丫的别在这煽风点火，有本事你来！”
“有意思，出来收租自己人还能吵起来。”王升阴阳怪气的说。
张威面子上过不去，抬腿一脚踹在门上，木门咔嚓一声粉碎，玻璃碎裂满地。
“李涣，你再不出来，老子把你这诊所给点了！”
“哎呦，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李涣从诊所内睡眼朦胧的走出，见门被执灯者打碎，不禁抱怨一句。
“该交租了。”张威开门见山说。
“交租？前天不是刚刚交过么？”
张威和王升相视一眼，露出贪婪的笑容，“李医生，你昨天去哪了？”
“辰字街区，那里爆发了灾役。”
“灾役？”张威脸靠近李涣，眼睛骨碌碌转动，“赚了不少钱吧？”
“是挣了两枚金币，可后来我都分给帮忙的其他医生了。”
“你的意思是说，一个铜板都没有了？”
李涣摇摇头，“没了。”
张威停顿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凶狠，“好好好……子字街区的医生，跑去辰字街区做慈善，我看你这间诊所是不想在这里开了！”
李涣本想花钱了事，可当他看到不远处那抹身黑色影后，反而开口，“开不开的，你一个执灯者的下官，说的不算！”
下一秒，一管漆黑的枪口便顶在他的脑门，张威咬牙切齿的说，
“李涣，别以为仗着自己医术好，就可以在子字街区目中无人，虽然赵大人不在，但作为他的下官，我现在给你毙了，又能怎样？”
李涣面不改色。
因为他看到，那件黑色风衣已经来到张威身后，张开手指按在后者的肩膀上。
“你是谁……？”
下一刻。
砰！
张威突然感觉肩膀一沉，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按下，双膝不受控制的砸入地面，剧烈的痛楚在他没回过神来的瞬间，便化作一声嚎叫冲出喉咙。
“啊——”
“你是谁？敢对子字街区执灯者的下官动手？”张威的同伴立刻掏出黑色手枪瞄准来者，眼中满是惊愕。
白书不紧不慢的从腰间掏出黄金左轮，在手中转两圈，然后顶在张威后脑，
“辰字街区，白书。”
“白书？”
王升在脑中回想许久，都没有检索到十二字街区里，有一个叫白书的执灯者。就算是下官，他也认识许多，这个人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
“没听过！你一言不发就动手，是想挑起两个街区的争斗么？”
街区间的争斗？
白书心里乐开了花。
他现在巴不得卫青被其他事情困扰，这样自己才有更长时间去调查清楚“死诞